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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眼泪并不灼热,甚至还隔着一层衣物,却好像能够透过厚实的布料烫在了他的手臂上,心脏也莫名跟着一抖。
容妙微微闭上了眼睛,她伸出手轻轻拉住了他的手腕,声音几乎低微到听不见,甚至只能通过她的唇形辨认出来。
“我没事,你放开吧。”
萧翊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容妙,才慢慢松开了手。
尖利的声音重新涌入耳中。
萧翊扶住她的手臂,仿佛是害怕她单薄的身躯被孙夏兰从口中不断吐出的毒液利剑所击倒。
容妙直直地看着一脸怨恨的孙夏兰,轻声道:“伯母……”
“你不配喊我伯母!”孙夏兰低吼道。
“要不是你,那些追债的人就不会跑到家里砍死容鑫,你大伯也不会被气死!”
容妙的脸色一变,原本就白皙的脸刷的一下更加苍白了,失去了血色。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孙夏兰和平板车上的两口棺材。
萧翊眸光微动,他上次不是给了容妙五百两银票吗。
“呵,你之前答应得好好的,说什么会把银子送过来,说得好听,结果呢!?”孙夏兰状若疯癫地嘲道,“我和容鑫前两天来芙蓉馆却把我们赶出去,还让人把容鑫的腿打断!”
容妙的身躯一震,仿佛是不敢相信孙夏兰口中说出的话。
她瞪大了眼睛,颤着声道:“我没有……”
“你这会儿开始赖账了!?我一开始就觉得你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穿金戴银勾搭男人,对待我们就跟打发叫花子!”
碧水浑身气得发抖,一下就站了出来,指着孙夏兰斥道:“打发叫花子!?你们前前后后从姑娘这儿拿了起码有五六百多两,还不提当初你们卖姑娘时还拿了三百两银子!足足八百多两银子,天底下那个叫花子被打发,还能拿到这么多钱!?你家讨饭的碗是镶金的不成!?”
“明明是容鑫自己去赌欠钱被追债的人害死,姑娘也压根就不知道你们前两天来过,你不去找追债的人,却赖到姑娘头上说没有给足你们银钱!我看你的脸简直比树皮还要厚!”
容妙看着地上的孙夏兰。
“大伯母,我确实不知道你前两天来过。”
“你不知道!?那容鑫的腿是谁打断的!?我们是被谁赶走的!?”孙夏兰瞪大了眼睛。
“是我赶走的——”钟雁芙冷冷地出声道,“容鑫的腿也是我下令打断的。”
钟雁芙的目光阴沉,“你以为芙蓉馆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呵,容妙也早就与你们钱货两讫了,仗着容妙容易心软得寸进尺。一次两次我就不追究了,居然还不肯罢休!”
原本对上容妙嚣张无比的孙夏兰,面对钟雁芙阴毒的视线竟然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说起来,容妙给你的五百两银子还是我借给你。就算闹到官府那儿,你也还欠我五百两。”钟雁芙沉着脸,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我看你是活腻了敢来芙蓉馆找事!”
“欠五百两银子,告到官府那儿,杖刑九十下,我倒要看看你挨不挨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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