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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畏寒?”
季云芙失笑提醒,“表叔你书房的炭火烧得太热了。”
连他白玉无瑕的脸上,都溢出一层薄汗。只是他自己不曾留意。
谢西泠示意谢九,“将窗子打开。”
谢九:“”
风一吹,屋内的热气果然消散不少,呼吸也更顺畅了。
“要不要换个位置坐?”谢西泠温和看她,“你身后正对着风口。”
季云芙起身同他交换位置。
棋盘瞧着眼熟,三年前她来谢家时,谢西泠教她下棋,用的便是这套。
她小时候性子有些娇气,因着打小体弱,常年泡在药罐子里,遂而家中长辈待她从不过分苛责,只求她顺遂胜意就好。
与她同龄的姑娘,被先生打着手板练字学琴时,她却在溪边看裴燃挽着裤腿在水里捉鱼。
琴棋书画虽然都接触过,但并不精细,只学过皮毛。
是后来入谢府,最初那阵子她闭门不出将自己关在房中,谢西泠变着法子将各式各样的东西往她屋里送,又腾出时间每日亲自教她琴棋书画,她这才渐渐学通。
比之其他闺秀,季云芙幸运得多。
在谢西泠这里,她从未吃过一丝苦,换做别的先生,瞧她这般愚笨,定少不了一顿教训。
他脾气好,便是一句重话都未对她说过,
下完棋,谢西泠又将琴抱出来。
起初季云芙还未觉得怪异,这会儿倒是嗅到一丝不同寻常,仿佛时间倒退回三年前
莫不是表叔担心她一人闷着想不开?
也只有这个原因了。
直到季云芙十指酸痛,谢西泠终于放过她。如此别出心裁的对她好,还真是让人有些无福消受。
新年这日,谢西泠随谢相入宗祠上香祭拜后,季云芙便随着一众谢家小辈去到紫竹苑给谢相与季氏见礼。
府内张灯结彩,她今日打扮也比寻常更为喜庆。
穿了一身簇新的绯色绣球花纹襦裙,还戴了一对别致的珊瑚耳铛。
耳铛是前几日在谢西泠书房桌案上瞧到的,她不过盯着多瞧了眼,就被扣着试戴了一回。
表叔说这耳铛做工不够精细,不好拿出去送人,一直闲置隔着。
她瞧着倒是喜欢得紧,也不觉得粗糙,便干脆收下,总好过被人丢在哪个犄角旮里吃灰不是。
行走间,耳铛随着步态轻轻摇晃,格外惹人眼。
季云芙的样貌生得本就姣好,难得打扮艳丽,府中下人几乎移不开眼。
同谢相和季氏见过礼后,季云芙得了一只圆润可爱的荷包。
京城有这样的讲究,荷包算是长辈给家中小辈的彩头。
第一年来京城的时候季云芙还不懂这些规矩,今年她也早早备了一盘荷包,让绿岑分发给院里的几个小丫鬟。
荷包里装的都是实打实的银子,不过是多少之分。季云芙赏赐下人的,自然比不上谢相与季氏分给家中小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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