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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何乐知指了指客卧的门,低声问。
“不知道,也可能在玩手机。”韩方驰说。
他找了套床单出来,正准备换。
“我睡这儿就行。”何乐知指指沙发说。
“那不可能。”韩方驰朝他示意,让他进来。
何乐知走过去,韩方驰跟他说:“灯和空调的遥控器都给你放那儿了,起夜的话不用开灯,它自己能亮。”
“床单我等会儿换了,你可能得在这儿住几天。”韩方驰问,“这个毯子薄吗?还是我给你找条被子?”
“不薄,可以。”何乐知又说,“床单也不用换。”
“我睡过了。”韩方驰说。
“那怎么了啊,”何乐知失笑,“以前你住我家我也没给你现换个床单啊。”
韩方驰没再坚持,说:“那我放这儿,你想换就换。”
“好的。”何乐知点点头。
“睡吧。”韩方驰说。
何乐知在家都收拾完了过来的,躺下直接就能睡了。
要放几个月以前他俩还勉强能睡一张床上,现在是完全不可能了。两个成年人,不清不楚的关系,这么一睡就说不清了,变成一笔糊涂账,他俩又都是不喜欢糊涂的人。
韩方驰出去要给他带上门,何乐知叫住他,压低了声音悄悄的一声“方驰”。
韩方驰回头。
何乐知朝他招手。
韩方驰走进来,何乐知示意他往里走走别站门口。
等到韩方驰走得更近,何乐知直接抱住了他。
“睡前抱一下。”何乐知笑笑,他身上刚洗完澡的青柠味儿扑了韩方驰满脸。韩方驰肩膀宽宽的,肩膀上的肌肉有点磕下巴。
“晚安方驰。”何乐知反手摸摸他后脑,轻声说。
随着咬得轻轻的那一声“方驰”,韩方驰胸口一小处地方似乎也跟着塌陷了一角。他闭上眼睛,抬起手扣着何乐知后背,深吸了口气。
“晚安。”韩方驰低声说。
韩方驰睡觉不怎么挑地方,不认床。这一宿他睡得很踏实,睡前何乐知抱的那一下,放开之后味道好像仍一直在周围,使得韩方驰梦里梦外都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轻缓松弛,是他喜欢的那种被托住的感觉。
有一个他熟悉并亲近的人在很近的地方,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被关注的,是安全的。
因此早上闹钟一响,韩方驰第一时间醒了,醒了也不觉得起床困难,想到何乐知就在房间里安静地睡觉,很轻松地就坐了起来。
五点半天已经亮了,韩方驰拉开窗帘,把枕头被子叠起来放一边,何乐知的门轻轻地打开了。
他看起来已经洗漱过了,头发还没干透。放轻脚步走出来,见韩方驰已经醒了,立即朝他展开个笑,几乎用气音说:“醒了啊?”
“起这么早?”韩方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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