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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冯瑾在隔壁果然找到了曙光堡的人,钱飞也是一样地欣喜。
如果不是有冯瑾这个曙光堡内部人带路,再怎么厉害的追踪技巧也难以从湖边一路追踪到这里来,也容易被对方识穿。
隔墙是砖砌的,毕竟此处是旅店上房,装修水准不低。
净草在隔墙上上下摸索,无声地抠出来半块砖。
能无声无息地抠出一块整砖,就是钱飞难以想象的高手了,净草抠出来的却是小半块,另外大半块还留在原位,可谓神乎其技。
三人凑着孔洞朝另一边望去。
冯瑾很配合他们,面对着这面孔洞,使得房间里的住客女子背对着他们,不会发现抠砖的异常。
通过她们的几句交谈,可以听出,那个女子是冯瑾的姑表姐,称呼是“玲玲姐”,算下来,冯瑾的二姑是那个女子的母亲。
钱飞一凛,轻声对身边两女说:“你们是不是还记得,曙光堡的宗门血案……”
李木紫立刻说:“记得。”
净草也说:“记得。”
他们都记得,冯瑾说过,在曙光堡的宗门血案之中,她的二姑夫杀害了她的亲娘,之后逃亡失踪。
这就意味着,现在隔壁客房里相对而坐的表姐表妹之间,是“你爸爸杀了我妈妈”的关系。
果然,在最初“见到了主心骨”的高兴之后,表姐也意识到了这份血色的尴尬,说话期期艾艾起来。
冯瑾没好气地说:“你们为什么来江南?我可没听说要你们跟来。”
表姐说:“是小琅他一定要来……”
冯瑾打断她:“我知道是他来了,你是跟着他的保姆。所以我一开始问的是你们,不是你自己。”
显然,冯瑾是曙光堡里最为精明强干的年轻人。面对她,表姐既想要依赖,又颇为害怕。
表姐说:“他听说你要去小文山找钱飞,就说也想要去,想要抓到钱飞为家里立个功,还说凭什么你可以去江南玩,他不可以……”
冯瑾冷笑说:“这种明显的鬼话,你也信。”
表姐说:“毕竟娘亲死了嘛,家里披麻戴孝的,闷得很。我想他那么贪玩的人,想跑出来散心也是自然……”
冯瑾呛声说:“死的可是他自己的娘亲!他倒嫌披麻戴孝太闷了。那老女人死不死,我倒不在乎,可是那老女人盘剥我,盘剥你,都是为了宠弟弟。现在你看,她进了棺材,弟弟正眼看她一眼不?”
她沉重得犹如实质一般地叹了口气,望向窗外,看样子是觉得屋里的空气过于令人窒息。
隔墙有耳的钱飞听了这些话,也感到窒息。
曙光堡平日里总是呈现出一种金碧辉煌、冠冕堂皇、光鲜亮丽的宗门气质,不仅装饰华丽,而且礼仪一丝不苟,对于江湖上的恩怨一概不沾,却总是顺风顺水。
有些躲在暗中的好事者会说,曙光堡表面光鲜,内里不知道有多少藏污纳垢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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