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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知一面小心避开头顶上的箭身,一面回应属下。
所幸她们谨慎,并未坐于来时座位,只躲于软榻案几之间的矮处,否则纵使是她,也难以招架。
众人便闻侍卫喊道:“来者何人!我家主人乃圣上钦赐县主,无意与你等交战!”
“桀桀桀!”
那笑声似是从左侧树林里传来:“只可惜运气不好!见到不该见的……”
“救命!救命啊!梁县主!救命啊!”
一声尖锐的求救声打断了催命钟,随之而来的便是孩子在襁褓中不安的哭泣。
又一来人道:“哈哈哈哈!若是有天家县主同行,这小殿下在黄泉路上好歹有人照料!”
“好歹叫他吃口热奶!”
“哈哈哈哈!老兄真有才!”
侍卫怒斥:“放肆!天潢贵胄岂容尔等口齿间亵渎!”
宝知闻来者挑衅,自淡然相对,而将身往门帘处凑了凑:“老刘!可伤了要害?”
“不曾!只削了头发,倒不俊!”
宝知轻声一笑,只将宽宽松松的外袍往两侧一拉,随意往矮塌上掷去,复揪起缂丝交领裙袍的下摆。
只听撕拉一声,比照脚踝的长度的软棉便被割下一圈。
宝知随手将砍割下的布料塞到软榻垫下:“回府后,让陈姑姑给你配几月的芝麻丸!”
趁着侍卫在外头周旋,她低低道:“可冲得出去?”
老刘往后一倾,苦笑道:“县主,估摸着十余人,七八人在林间,五人挡于马前五六步。”
“可有路障?”
“无。”
“好,”宝知嘱咐:“待会不必管我,只管捉空口往外逃去,若能逃出去,便去内城东街刑部寻谢四爷,道梁家亲戚明日公子遇绿林了,若是你怯了,也无妨……”
“县主太小瞧我陇西人!”
身着褐短衣的来人早已不耐,那铮铮的大刀只闪烁着凌光,呼喊着鲜血。
“好!好!好!不愧于陇西封家部下!”
老刘只感后背门帘一飘,眼前一晃,溶溶月雨花锦上的白鸠暗纹只一闪而过,旋即,落至马前。
“啊!”
本不怀好意盯着大马流涎的歹人还未看清来者,便同一家兄弟阴阳分离。
另两人还未反应过来,亦或被喷洒的鲜血迷了眼,只得张口,便成了白鸠剑下亡魂。
“大哥!”
“大哥!”
“娘的!大哥!”
众人被博了眼球,恰好给了守卫方机会。
侍卫得了信号,一瞬交接目光,一人自马上而跃,砍向树梢上的箭手;一人驱马直冲被挟持太监,直直砍向孩子脖前握着大刀的毛手。
兵荒马乱,兵器相接声,怒吼声,婴儿受惊的哭喊,太监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趁此档口,老刘大声疾呼,由他亲自接生的马儿嘶喊一声,哒哒扬起前蹄,将面前新鲜的死尸跺得稀烂,疾行闯出重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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