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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序眯起眼睛:“医生,你的意思是取出了弹片,反而不能下床走路?”
“这要看患者的锻炼和恢复情况,我们也不能妄下定论……”
“——阿序。”
又一个声音响起,闻序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开,他原本在病床边倚坐着,闻言立刻起身:“怎么了,卿卿?”
病床上的人正靠坐在床边,半长黑发被一根小皮筋束起一个低低的马尾,比起往日‘方鉴云’那飒爽中带着点妩媚的半簪发,少了些利落,多了分令闻序熟悉又怀念的沉静味道。
瞿清许轻轻咳了一声,宽慰地摇摇头:“你这是怎么了,以前从不这样为难别人的。医生也拿不定主意的事,非要逼人家说出个结果来,除了自欺欺人又有什么意义。”
闻序脸上划过一丝窘迫,表情却毫无被人家训过的羞恼,反而顺从地点点头,替他把枕头拍软成舒服的形状:
“知道了卿卿,是我不好,太心急。”
说罢,他转身对着医生护士:
“抱歉,二位,你们先出去吧,我没有疑问了。”
那医生呆呆地看着闻序,直到小护士在后面扯他的白大褂才反应过来,想起闻序刚刚要把两人生吞了的样子,一秒也不敢多待,连忙应着带人退出病房外。
病房里站着的顿时只剩下楚江澈和连星帆二人。后者无可奈何地拍拍闻序的肩:
“闻序,你也忒会川剧变脸了。虽说当兄弟的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心愿得偿,可你未免也太神经质了点吧?医生说了,假以时日,方检——我是说,小瞿先生会正常站立行走的,放轻松。”
如今终于得以相认,对自己的宝贝学长,闻序捧在手心里怕摔着,含在口里怕化了,连星帆打趣时他正忙着给瞿清许暖和刚拔针的手,闻言头也不抬地“嘁”道:
“和其他的没关系。我们两个分开了整整六年,原本我内心深处都以为这辈子我再也没有机会了,现在人终于回来了,我当然要把落下的这六年都加倍补偿回来。”
一番话说得病床上的人脸上腾起薄红。连星帆却不肯放过他俩,凑上前:
“那也不至于像兔子似的草木皆兵吧,我的大心脏检察官?哦,小瞿同志啊,你有所不知,这六年他可没少对着我诉说他的一片痴心,等你大好了咱们一定要吃顿饭,我和你慢慢说!就说去年元旦吧,当时他喝多了,拉着我的手边哭便说道——”
“滚滚滚,谁、谁要你多嘴?!”
闻序大怒,抬腿便要踹,连星帆狡黠躲过:“哇靠,说不过就来硬的?!”
瞿清许一个字没说,倒是像连星帆口中的兔子似的一抖,低下头去,半晌抿着唇笑了。闻序和他闹够了,侧坐到床边,把人环住肩膀搂过来要给瞿清许按摩:“卿卿,别听他胡说八道!”
“行了,你们俩都消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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