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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有随身携带的医囊,足以证明自己的身份并非他们口中所说的“刺客”,又恰好被一身湿漉漉抱着一位小姐的公子瞧见,而后便被拉至了这房中替这位身受重伤的小姐医伤。
可这位“小姐”却并非女子,而是个少年郎……
这般玉脂凝肤的少年,想来是个富贵人家的娇公子,从不曾出过门受过伤,此下怎能承得住这般疼痛。
老郎中连叹几口气,收了行囊起身走到窗边:“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袁沃瑾收回探寻湖岸的视线,转头见郎中就在身侧,点头应了。
出至屏风外,郎中先是嘱咐:“这位小公子被弩|箭没穿胸膛,失血过多,又被湖水感染,老夫暂且替他取出了体内的残箭,止了血,可这伤口还需仔细处理,老夫随身所带药材有限,而后我会开出一张药方,公子只管照药方寻药即可。”
视线透过屏风侧面朝里望了一眼,袁沃瑾默记他所言。
年至花甲的老郎中捋捋半白的胡须,陷入深思:“只是老夫行医江湖多年,医伤着无数,倒从未见闻此毒。”
袁沃瑾蹙眉:“毒?”
老郎中点点头:“此毒无形无色,却淡如花香,只消火燃便可吸入肺腑,逆静脉而走,三日内若无解药,便无力回天。”
“先生是说,”袁沃瑾疑道,“他身上取出的箭有毒?”
老郎中摇头:“箭本无毒。”
箭无毒?若箭无毒,却偏于此刻复发,涉及花香、火燃、经口鼻入肺等词联系,那便只有一种可能,是花灯被人放了毒。
抛开猜疑,袁沃瑾回神又问郎中:“老先生可知何药可解此毒?”
“老夫尚未研究过这种毒的解药,”老郎中诚然告知,又另明一路,“不过有一法或可一试。”
袁沃瑾虚心请教:“老先生请讲。”
老郎中边思边道:“不知公子可听曾闻过一味仙草,名为天山绿浮萝雪玉珠仙草,此草熬制成汤,分三日饮用,便可解百毒。”
听及仙草,袁沃瑾心中一惕,暗暗酌量着身旁的老郎中,可见他神态认真不乏担忧之色,却不似做戏之态,便试探着问:“先生不知此草已被夺?”
老郎中面露惋惜:“老夫却有听闻,可不知传闻真假,若是此草当真被夺,那这公子所中之毒便是无药可医。”
心中已大致了然,由此,袁沃瑾淡声送客:“麻烦老先生了,老先生且先回房,稍后我会派人送膳食去先生房中。”
老郎中应声而出,此刻啊蕴从屋外走进,还回头瞧了瞧那郎中:“将军,那江湖郎中同你说了什么?”
袁沃瑾默了片刻,而后回道:“没什么。”
他转身正要回内室,门外忽然一声喝:“逆贼!”
回首之间只见身着铁甲戎装的男子带领着一众士兵浩荡涌入不大的厢房内。
见来人是尤温纶,啊蕴凑近他耳侧不快而语:“他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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