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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的人似是听到了他的话一般,却并未放开他的手,而是抓得更紧了。
门外,扶邱见楚怀安出来,躬身问道:“王爷,陛下醒了吗?”
楚怀安轻应:“没有。”
“那王爷——”扶邱谨慎问道,“不等了吗?”
楚怀安轻缓一口气,良久才道:“不必了,回宫吧。”
瞧着离去的二人,挽月愁眉:“端王殿下怎这样失落。”
啊蕴趣笑一声:“惦念自己的人已心有所属,自然失落。”
挽月像是没听进他的话,自顾自道:“殿下好可怜。”
瞧她盯着楚怀安离去的背影不放,啊蕴凑近她耳侧严肃告诫:“许是这端王心怀不轨,被我家将军发现逮个正着,才落荒而逃。”
挽月秀眉一凝,斜眼剜他:“端王殿下不是这样的人。”
啊蕴无所谓地撇撇嘴:“你很了解?”
“……虽然我、不是很了解,”挽月词亏,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仍是极力辩护,“可依陛下与殿下之间的情谊,殿下便断不会对陛下有不轨之心。”
啊蕴耸耸肩,怅侃:“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月姑娘还是不要太天真的好。”
寝殿内。
袁沃瑾抽不开自己的手,索性由他握着,再次注意到他额际处那一缕白发,他伸出空出来的那只手,探至他头顶,轻轻拆下他束发的冠钗,而后揉了揉他的脑袋散开他的发丝,挑出那一缕惹眼的白发来置于手心。
要如何才能眼不见,心不烦呢?
他又看了一眼熟睡中的人,而后放开手中的发丝,取过案头的一枚瓷杯盏,端睨了两眼,便于掌中捏碎,随后用力抽出被楚怀瑜攥在掌心的手,抓过他的头发,开始一根一根地割断。
楚怀瑜醒来时,便见眼前的人拿着瓷盏碎片在自己脑袋上比划,二人大眼瞪小眼,楚怀瑜惴惴不安地攥紧了被角:“你要对朕做什么?”
袁沃瑾盯了他一瞬,收回手坐起身背过他,将割下来的断发一股脑塞入怀中,而后扔了手中瓷片,若无其事地理正衣襟。
见他整衣,又瞧自己只着一件内衫,头发也不知何时散乱在胸前,楚怀瑜慌乱坐起,据那匮乏的情|事理论,不知自己是因高烧而遗留的浑身酸痛,控诉着坐在床边的人:“你、你是不是想将朕……”
袁沃瑾回头看他:“什么?”
炸着一头狗啃似的碎发,裹在被子里的人面红耳赤,颇有一副被人事后的恼羞,憋了半晌才憋出那个词:“先奸——后杀——”
袁沃瑾:“……”
他凑前掀开被褥,伸手捏住他的下颌,冷笑一声:“臣倒想坐实这一罪名,叫陛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炸毛瑜轰然耳冒热烟,两眼一昏,又栽倒在大将军的怀里,奄奄一息:“你——不许——”
他临终嘱咐般,威胁道:“不许对朕……那个那个。”
袁沃瑾掩住笑意,故作不知:“陛下说的是,哪个哪个?”
楚怀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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