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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皮操场并不如远处绿植好看,他不可否认地会去寻找熟悉的身影。
现在他找人的速度很快,短短几秒就能定位,乔横林最近在练弯道,闷着头冲得最快的就是他。
尽管季鹤不理解,但他隐约感到乔横林有些热衷于这项运动。
晚上乔横林回店里,冲完澡吃顿饱饭,睡觉前看到凉席后侧的那双鞋,干净热乎的,刷过后用电暖气烘过。
季鹤抚琴的时间短了些,乔横林进来他就上床了,侧着身子丢给他一句话,“快点儿试,把灯关了睡觉。”
乔横林搂住新鞋子,高兴地恨不得亲两口,他小心翼翼地把脚塞进去,活动脚腕,又在床尾小范围地来回走动。
鞋底拖沓的声音吵到季鹤,他翻身下床,光脚踩到乔横林的凉席上,跪坐在边缘,呼唤乔横林,“过来。”
乔横林走过去,季鹤便拿起旁边的白鞋带,替他串在鞋舌附近的小孔里。
乔横林几乎没有用这样的视角看过季鹤,没有束发的季鹤,如瀑的发丝被刻意歪头搭在一个肩膀上,后颈若隐若现地反出圣洁的光亮,像山泉水粼粼的波。
季鹤的动作非常认真,没有留意到乔横林异样地吞咽唾沫。
“好了,大吗?”
季鹤出声询问,弯伏的后背是好看的曲线,打直以后甚至会让人感到遗憾,但乔横林感觉到自己的牙齿在轻微颤抖。
他看见季鹤的脸,还有大腿压在小腿肚上那外溢的一点点肉。
出乎意料的,乔横林对于季鹤居于下位的姿势并不感到慌张,下意识僵直的脊柱提醒他,他很喜欢这样的季鹤。
没有穿鞋的季鹤,因为洁癖而不得不止步凉席边缘,就好像画地为牢般,受困了,困于乔横林的地盘。
“乔横林,发什么呆,”季鹤不悦地起身,折回去踩进干净的棉拖鞋里,绕到卧室门口,“我去洗手,洗手回来你得试好,告诉我尺码大还是小。”
乔横林低着脑袋,没吭声。
等季鹤回来,看见乔横林卡在凉席边缘夹腿坐着,两只穿鞋的脚摆在地板上,凝神盯着,恨不得盯出花来的模样。
“不大,不小,”乔横林乖乖抬头回答出门前季鹤的提问,然后又缓慢而认真地讲,“季鹤,我可以穿着鞋子睡觉吗?”
“不可以,你的大脑是豆腐做的吗?你见过哪个人穿鞋睡觉,比季君还要邋遢,”季鹤突然失语,片刻后,语气不像平常平淡,似乎是加重了怒火,“乔横林,你不要故意把眼睛睁得亮堂堂的,一点儿都不可怜,我不是说试完鞋子就睡觉去吗?你、你还——”
季鹤喘了喘气,立刻转身躺上床,将身子扭了过去,但脾气似乎真的没消,大声抱怨一句,“灯亮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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