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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善一哽,不知该如何回答。
“之前浔儿给我讲,李业延在城外置办了个庄子,养了个男人,这男人还是翰林院里的庶常,既如此,那就在我的所辖之内,正好,趁这次,我也瞧瞧,到底是哪位翰林,如此不知检点。”秋泓拉过马绳,冲仇善道。
顶着初秋寒风,秋泓和仇善骑着马,一路疾驰出了北都城,他们往南行了不到二十里,就顺着揽镜山下的林间步道,来到了城外皇庄一侧的“小迎山”。
小迎山山下的草已经枯了,因今年雨水不好,一旁的河道也干涸得几乎见底,四处景色衰败,唯有山间一座宅院,看上去仍旧富丽堂皇。
“那就是李家建在城外的庄子了,之前原是老国公留给李大帅的,后来,咳,后来就直接给了千户。”仇善在秋泓面前仍尊称李岫如为缇帅。
秋泓听了这话,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问道:“这些年,那小子常来吗?”
“隔三差五的,”仇善回答,“他在轻羽卫不过是个千户,也没担任什么要职,因此偶尔出趟城,也没什么的。”
秋泓一点头,回身命令跟着他们的几个轻羽卫道:“你们都在门外守着。”
“相爷,这……”
“你跟我上去。”秋泓又说。
仇善本想阻拦,毕竟里面情况不明,万一那李业延真的是天崇道放在京城的眼睛,他们二人一个是当朝相国,一个是轻羽大帅,全军覆没了可怎么办?
但秋泓全然不在意,他一路拾级而上,走到宅子前,连门都不敲就往里面进。
“相爷……”
啪——
一支铁箭已从其中打出。
仇善瞬间吓得面无人色,起手就要拔刀,可谁知这箭竟还未来到秋泓眼前,就“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
秋泓静静地站着。
“相爷,这,这……”仇善结结巴巴道。
“你出去吧。”秋泓回答,“我一个人进去就好。”
说完,他不等仇善阻拦,已提衣迈步,跨进了门槛。
这是一处有着亭台楼阁、水榭花园的江南庭院,但看上去却相当古拙斑驳,似乎是许久没有修缮了。
秋泓走入期间,先是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冷铁味,而后,便听见一道沉闷的脚步声。
“你来了。”是李岫如的声音。
秋泓站着没动,也没有循声去看,因为在他的面前,有一个更为重要的人。
“正儿?”秋泓惊叫道。
秋云正双手被缚,整个人吊在一棵柏树下,意识全无,身上沾满了鲜血。秋泓连唤他三声,也不见人醒来。
“我来时他就在书房,坐在我儿子的书桌后,抄写我与延儿的通信。”李岫如冷声道,“他是你派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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