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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西厢传来的熟悉的吼骂,破空的掌风轰出震耳的木碎墙裂声。倚靠在窗边的少室头认命道:“好像又开始了。”
“该死的,又要花钱了,这下不叫他们吐出双倍赔偿,一个个都别想给我活着离开天泉山庄!”宝儿气呼呼地抓起纸笔就往外跑去。
房内仅剩少室一人,在皎洁的月色映照下,“他”那清雅绝尘的面庞凝着多年未再出现的深沈,微合上眼,宝儿的话浮上脑海……
我很难想像,有什么事能让浪风行这样的男人不顾一切地转移目标……
窗边的人,幽幽语声低喟地吐息。“我们同出一脉,环境却为何这般天差地别,尊贵的注定尊贵,绚烂的却得归于平淡……为情所困的你和受情所缚的我,这情之一字,堪不破的究竟是你还是我?”
月光映灿了少室那双徐徐睁开的琥珀褐瞳,从腰间拿起不曾离身的翡绿长箫,一股久违的圣洁清雅正缓缓漾开,纤柔的唇瓣下所绽出的笑靥,却又是这么无邪淡媚。
浪风行看着手中的翠绿长箫和一张素色纸笺,上头熟悉的娟秀字迹,令他心中震撼得无以复加。
浪是否依旧随空高跃?
风可还继续逐舞晴空?
行之心依然情系雪身?
念君,思君,难见君;岁岁,朝朝,暮暮。
嵩山赤赋几多踪。
“这是清风,舞影派人快马送来给王爷的,一早便有人送到军队扎营地!”杜痕道。
素淡的笺纸散出兰香,握住手中长箫,浪风行倏地像失去力气般的颓坐椅上。
“王爷——”杜痕,冷扬赶上前。
浪风行抬手示意他们退下,深吸着气像在自持些什么,高亢的情绪令他黝铜的面庞越加野狷。“你终于愿意出现了,是吗?念君,思君,难见君;岁岁,朝朝,暮暮!”
他念着笺上的词,突地纵声狂笑,缓缓站起道:“你当真年年,日日,夜夜都念着我,想着我,那为何从不来见我,见我真有这么难吗——”他怒声一吼,猛然击碎所坐的卧榻!
杜痕,冷扬始终无言地静候一旁。浪风行对高晴雪之痴与恨,四年来,矛盾的纠葛令他阴晴不定的心性益发乖戾难缠。他对她仅留的束发视若不可冒渎之圣物,却又每想到她时,暴怒失控得几至疯狂!
将绿箫紧抵着唇齿,浪风行自瞳眸底处涌出复杂的邃凛寒意,当年她的欺骗与背叛令他每每想起便有如焚心般的炙灼裂痛,如今她的随身绿箫已现,是否代表他们相见日不远?
“嵩山赤赋!狡猾的你真会在嵩山吗?”浪风行刚毅的唇扯出嚣邪的诡异。无论你想跟我玩什么游戏,这一次我会亲手擒住你,高晴雪!
绿浪似的草原,其间点缀花卉疏树,蜿蜒的小溪河流曲绕,非烟在山径上闷闷不乐地踢着石子漫步。
“最近大家都在麓骊宫忙着运货,少室哥哥更是连影子都见不到,又不准我跟去,每次都丢下我一个人,烦死了,闷死了,无聊死了——”她越讲越生气,到最后泄恨的用力一脚踹过石块。“哇,好痛!”结果是她抱着脚直跳,动作之大连衣襟内的香包都掉出来。“运气不好,连发火都有横祸,堆堆,我好倒楣喔!”她可怜兮兮地弯腰去捡,还不忘朝肩上的松鼠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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