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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棋,不生气啦?”他笑著逗她,“阿棋心地真好,舍不得我掉下水著凉是不是?”
冷冷地哼一声,他身前的人儿索性跨几步,甩开他,恨恨坐到一块山石上,继续生闷气。
“阿棋——”他唤得可怜兮兮,如牛皮糖一样地黏过去,“不要生我气了好不好?你总得给我一个道歉的机会吧?”
石上的人儿埋著头,看也不看他一眼。
“阿棋。”他不气不馁地再唤,“阿棋……”
“烦死人啦!”实在忍受不了耳旁喋喋不休的死缠赖打,被喊烦了的人儿用力磨一磨银牙,“你要再烦我,我——”
“阿棋怎么样啊?”总算他的阿棋肯对他开口了,尉迟闻儒风眼笑弯弯地问。
“我、我咬死你!”恨恨地怒瞪他一眼,阿棋放出狠话。
“好哇!阿棋想咬我哪里?是手呢?还是——”结实的大掌在阿棋眼前晃一晃,笑著将俊脸也大方地靠过来,任君选择。
阿棋气极,索性拽过他乱晃的大掌,尖尖的犬牙一磨,真的用力地咬上了他的掌间。
他……他怎能不顾她的感受,随随便便将耗了她数年心血的书坊转手他人!他怎么可以想也不想自己的状况,就将赖以维生的生计来源随手抛开!
他怎能——唇齿问淡淡的咸味,让她不由得松了咬劲,抬眸望去,蹲在眼前的人含著笑,一双细长的凤眼里满是包容以及纵容的宠爱。
“算了。”嘟一嘟红唇,她心有不甘地甩开他依旧搁在她唇前的大手,免得後悔或者……心疼。
“不气了?”将冰凉素手轻轻握进自己掌问,尉迟闻儒跪坐在阿棋身前,叹笑道:“害我提心吊胆了半天。”他以为她不会轻易便放过他呢!
“您是谁呀?您是‘言而有信’的大丈夫,是小小奴婢的大主子,谁那么幸运,能让您提心吊胆呀?”
翻一枚白眼送他,阿棋小声嘲弄他:“自己以後有没有饭吃都不操心了,还提什么心吊什么胆呀?”嘲弄到最後,她还心有不甘地重重哼上一声,以示不满、不满至极。
“好了,气了半天,原来是担心以後吃不到棋子糕了呀!”
摇摇头,他凑近那张气红了的圆脸,轻轻吻上一口,在她的怒瞪之下又赶紧後退。
“放心,饿不著你的。”她可是他小心拥著的宝,怎忍心让她受苦?
“哦?敢问这位公子,您一无家产,二无养家糊口的才能,连自个儿的肚子都喂不饱,又拿什么来喂我们这些闲人呀?”
他不会忘了吧?搬出尉迟王府这几年,他们可全指望著五问书坊来糊口的哦!
还有,这书坊一直是她在打理,他对什么经商可是一窍不通的!
“我们可比不上您,只看几枚棋子便能不饿。”
“油嘴滑舌。”尉迟闻儒笑著再摇一摇头,“没试过,你怎知我养你不起?”
“哦?那请问公子,您用什么养呀?”哄她是三岁小孩吗?
“你不是说了,用棋子啊!”他挑一挑浓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试举例以证之。”她吃定了他信口开河。
“小淘气!”伸掌又捉回那只溜走的小手,尉迟闻儒将之紧紧握住,“你忘了?咱们小时候淘气,偷溜出府寻找乐子——”
那一年,他不过十一岁多,那时从苏州来了一名富商,恰巧喜欢围棋,便在京城一处茶楼设下玲珑棋局,悬赏千两黄金,凡能破棋局者,赏金尽悉拿走。
那些时日,不知有多少人垂涎得红了眼,不断涌入的挑战者几乎挤垮那间茶楼。
千两黄金哪!那意味著一个人三辈子也花不完的巨大财富啊!
他在无意中听家中仆人提起,一时好奇心起,便偷偷带了阿棋从後门溜出,也去那设了棋局的茶楼凑凑热闹。
结果……他自然解开了那局玲珑棋局嘛!
“啊,对呀!”阿棋眼一亮地一拍手,可一下子又皱皱鼻,“不对、不对!我记得老爷没准你收下赏钱。”
闻讯赶到的尉迟老爷,狠狠斥责了他一顿,令他将那千两黄金又退还给了那苏州富商。原因有二,一是尉迟家学棋不为钱财;二是……二是那千两黄金是那富商所有的家产,若真拿走,富商便要去上吊跳江了!
於是,闹得沸沸扬扬的悬赏解棋事件,便以乌龙的方式收了常
“是呀,我爹没让我收。”他叹一口气。他当时也只是图个开心而已,根本没想过那悬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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