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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至多流连到她脖颈,温珩昱松缓收回,闻言轻哂。
“楚少爷的女伴。”他语意温淡,像谦逊,又像意有所指,“还是你瞩目些。”
男人嗓音质感疏冷,稍显低沉。谢仃微一眯眸,听出他话里浅淡笑意,距离感似有若无。
与在酒席间不同,私人时间里,温珩昱给人的感觉有所疏懈,多了几分闲逸松弛。
见话题被轻描淡写地抛回,谢仃也只是挑眉,带点无辜的惊讶:“楚诫?”
像明白过来什么,她倚上横栏,笑吟吟地:“温先生,你不是也说了么。”
她语调轻缓,“——‘女伴’。”
是直接拿他的措辞当答案了。不像解释,倒像原话回敬。
温珩昱垂视她,眼底寻味稍纵即逝,带些了然的抱歉:“是我误会了。”
不论怎么看,他举止言谈都不失得体风度,温谦周至。本质却是毫不在意,难掩骨子里尽在掌握的矜倨疏离。
挺有意思。谢仃弯唇,才算来了些兴致。
正要开口,一阵晚风穿堂而过,裹了渐浓的凉意。她稍一停顿,搭在手臂的指尖轻蜷,近似无意识的动作,细微到几不可察。
注意到这点细节,温珩昱敛目,不着痕迹按了烟,将腕间外套取下,搭在她肩头。
此刻距离并未逾矩,谢仃微微偏过脸,恰好望见男人周正熨展的衣襟,铂色领针光泽清寒,银链悬垂,衔一刃冷光。
她抬指勾住,很轻地一抹,也不多作停留,只在收回时像是无意,指腹在他喉结蹭过,触感轻得像场错觉。
——是将那枚领针抚正了。
温珩昱动作微顿,眼帘压低望向她,好整以暇的奕致。
目光相接,他疏淡道:“故意的?”
就着过近的距离,谢仃只能仰视,笑意澄然反问他:“你指哪件事?”
装冷,还是肌肤接触。
显然都是正确答案。温珩昱低哂,倒也难得被算计一回。
猎手与猎物本就界线朦胧,堂而皇之下,撩拨也藏得模糊不清。谢仃懂得适可而止,正要侧身将距离拉开,下一瞬,却被人慢条斯理抚过后颈。
微凉的触感虚落在颈侧,留下冰冷的战栗感。男人力道和缓,指腹拂过她肌肤,不疾不徐,闲然替她将长发拢起,温尔体贴。
谢仃懒散撩起眼帘,忽然感觉搭在肩头的外套微沉。她看过去,见温珩昱从衣侧拈出一张卡片,黑金质感,暗色深沉内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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