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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老二关上厨房的门,听了一耳朵屋内的动静,才悄声对许清扬道:“娘叫你注意着点儿,这小子是好是坏还没摸清,别老跟他待一块儿。”
许清扬“哦”了一声,等许老二走远了,先是靠在门上吹了一会儿晚风,才又重新进了厨房。
肖齐正一脸懊恼地喃喃自语,听见动静抬起头,刚好和她撞了个正面。
许清扬手脚无措地走到他跟前,端起自个儿的碗道:“我去夹菜…要一起么?”
“…我吃完了,不用。”肖齐连忙摆摆手,“我洗碗吧,是用哪个盆洗?”
许清扬给他找出了洗碗的木盆,皂角和丝瓜瓤。
许家人口多,要洗的碗也多,好在肖齐上辈子在家就经常充当洗碗工具人,对于如何把碗洗得干干净净这一套手法铭心刻骨。
就是这丝瓜瓤,看着其貌不扬,摸起来还绵绵软软的,也容易搓泡,对肖齐而言体验起来还挺新鲜。
这样过了五六天,肖齐在许家的待遇虽然没有多大改善,比如戴氏,大概反应过来凭自己一个人是赶不走肖齐了,干脆眼不见心不烦,每逢吃饭就一定要把他赶去厨房,不准肖齐上桌。
但凭借着自来熟的性格和超厚的脸皮,肖齐这段时间已经和其他许家人熟了个七七八八,相处起来更加自在了。
尤其是钱氏的两个孩子大牛和小菊,和肖齐熟了之后几乎天天都要坐他脖子上玩骑马。
小孩儿玩心重,没大人那么多弯弯绕绕,只知道这个新来的大哥哥能带他们耍,还能给他们讲很多没听过的妖魔鬼怪的故事。
就是一点,肖齐发现许清扬这几天有意无意地在躲他。
这天吃过早饭,肖齐提着两个木桶去村口打水,许清扬则坐在屋里缝花样。
距离去镇上给绣花娘子周婆子交差只剩几天时间了,许清扬还剩下两幅绣样没缝完,时间紧任务重,许清扬平常都不怎么出门了。
她刚绣完一朵花瓣,正准备放下绣绷揉眼睛,就听见外头传来一阵小孩儿的哭声。
许清扬侧耳一听,正是大牛在院子里哭着喊娘,小菊则在一旁安慰弟弟不要哭。
这会儿二嫂钱氏出门挑粪施肥去了,许清扬就起身去了院子里。
一见着她,大牛就飞扑过来,紧紧抓着许清扬的衣服,哭得一抽一抽的,眼泪汪汪直叫人心疼:“小姑…他…他们坏……”
许清扬一边拍他的背,一边询问小菊发生了什么事。
小菊人小,心里又慌,说话就没有太多逻辑,总是前言不搭后语。许清扬耐心地听着,好不容易才弄清了前因后果。
村里同龄的孩子容易凑成堆一块儿玩,大牛和小菊亦是如此。
早上小菊带着大牛去村子那棵百年老树下找自己的小姐妹们跳百索,小菊的姐妹们最小的都比大牛大好几岁,看他又是个男孩儿,就吩咐他去摇绳。
大牛虽然调皮,在姐姐面前却是个听话的,二话不说就挥动着他的小短手在那儿为姐姐们鞍前马后。
这时候有其他大男孩儿经过,领头的那个手里拿着一只纸鸢,看了直笑道:“大牛,你怎么玩女孩儿的游戏啊!要不要跟我们去放风筝?”
大牛早就眼馋大孩子的风筝了,于是很是殷勤地点点头跟他们走了,小菊也没当回事。
结果没过一会儿,大牛就哭着跑了回来。
原来那几个男孩哄骗大牛到了空旷的平地上,却没有依诺让他一起放风筝,反而笑他老是跟女孩玩,迟早有天和他三叔一样变成个没根的太监:“知不知道太监是什么?我爹说了,太监就是京城里给皇帝和娘娘们磕头的奴才,一辈子都是奴才。小奴才,给我磕个头,我就给你玩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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