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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顾好花花,阿娘,我走啦!”
灵归又背上了她的小竹篓,进了山。
她今天穿了件绞缬蓝染棉麻裙,靛色在衣摆上晕染出苍山云水的轮廓,外头还披着件月白纱的罩衫,脖颈处扣着只萤石雕刻的蝴蝶。
灵归松松地绾起一半头发,余下的乌发如瀑般散在身后,头上还戴着块蓝底白花的发巾,衬得她的脸白如凝脂。
这次,有了经验的灵归再次进山,就显得颇为轻车熟路了。没用多久,她就找到了那个被荒草淹没是洞口,回到了那个她与嬴钺初次相遇的诡异墓穴中。
“嬴钺!嬴钺你在吗!”
灵归唤着嬴钺的名字,可这次,坐在黑石血棺上坏笑的小鬼没有出现。
嬴钺说过,他真正的身体是被封印在这口血棺中的吧。灵归看着眼前被六根粗如碗口的锁棺链牢牢锁住的、全部浸没在血符水中的黑石棺材若有所思。
“可是……以我现在的力量,真的能把这余下的六根铁链都打碎吗……”
灵归看着手中的九蛊铃犹豫,虽说姑瑶山一行,她的灵力有所见长,但毕竟,她铃铛中的九位蛊神还尚未归位。
她拿起铃铛来试了试,果然不太行。
但幸好她留了后手,她选择剑走偏锋。
银铃清脆的声音还是惊醒了棺材里那将自己的五感封闭的少年。
少年费劲地睁开眼睛,原本的漆黑眼眸已经变成了一片赤红的竖瞳。
他觉得自己像发了一场高烧,浑身都像是被浸泡在滚烫的岩浆里,皮肤上黑色鳞片不受控制地显现出来,每片鳞片都翕张着,似乎在焦灼地渴望着什么。
从前这段时间,他常常是咬咬牙就熬着过去了,最多找片有棱有角的粗粝巨石蹭,将那些不听话翘起来的鳞片压下去。他从不会把自己折磨到如此地步。
他今年这是怎么了?
耳边隐隐约约传来少女的声音。
“罢了,先试试。”
毫不知情的灵归正在准备抄家伙开棺。
突然,耳畔传来了少年虽然暗哑但依然清冽好听的嗓音,像一潭清泉上莫明燃起了来自地狱的火焰,那是嬴钺的声音。
“快走………”
他只说了两个字,随后接连的,便是无止息的、时浅时重的粗粗喘息声。像是在刻意地压抑着什么,与什么东西做着无声的对抗。
灵归连忙环视四周,可什么都没有看到。
“嬴钺,你……你没事吧?
你听上去……是伤口很痛吗?你等着,我现在就想办法救你出来!”
“等等!你……呼……呼……”
他听上去几乎是无法连续吐出完整的语句,没说几个字就要沉重地喘两口粗气。
“啊?”灵归眨着懵懂的眼睛疑惑。
他在棺材里躺着,怎么喘成这个样子啊。
“我是说……你……你先走……走远一点……你过段时间……五月……五月之后再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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