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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京中开铺子的,身后都有各方势力支撑。发现刘管事拿不出银子,这些人面上虽然和气,可字字带针,每一句话都直戳他肺管子,甚至还隐隐带着威胁之意。在老夫人和太夫人处都拿不到钱的刘管事,只能焦头烂额地陪笑脸说好话。直到晚膳时分,这些人才终于陆续离开。以往讨银子太顺手,今日又受了一整天的气,刘管事语气中幽怨几乎溢出来。言语间甚至有一种沈欣言为何如此不懂事的优越感。沈欣言静静听着刘管事的抱怨,甚至还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喝着。等刘管事如倒苦水般,将自己今日的经历全部说了一遍后,沈欣言这才回了句:“既然是要银子,你给他们便是,来找本夫人作甚。”刘管事被沈欣言突如其来的话弄得有些懵,好半天才明白过来沈欣言是什么意思。感觉到沈欣言这是不想掏钱,刘管事顿时有些急赤白脸:“二夫人,我这次过来正是同您要银子的,您快些给钱,让我打发他们离开吧。”刘管事不客气的话,气得樱桃准备跳脚骂人,却被沈欣言用眼神制止。沈欣言示意樱桃给自己倒茶,随后笑着看向躬身而立的刘管事:“若本夫人没记错,刘管事也是将军府的老人了吧。”听到沈欣言的话,刘管事下意识挺直胸膛:“我入府已经十二年了。”沈欣言笑着点头:“果然很久了。”就在这时,沈欣言一抬胳膊,一杯茶直接泼了刘管事满头满脸:“那本夫人倒是想要问问,是谁给你的胆子,在本夫人面前以‘我’自称的,这就是你学到的规矩么。”沈欣言忽然发难,吓得刘管事一个激灵,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奴才不敢。”自从沈氏入府,便一直非常礼敬他,言语间处处客气,再加上老夫人对沈氏的厌恶,他也记不得自己从何时开始,竟开始对沈氏有了轻视之心。见沈欣言发作刘管事,樱桃这才觉得原本梗在心口的气顺了。舒爽的同时,又暗气自己为何不给夫人送些滚烫的茶水过来,反正这老东西本来也是个没脸没皮的,索性烫掉了事。沈欣言冷冷地看着刘管事:“他们拿来的条子上用的不是我的私印,东西也没送到我屋里来,你且问问天底下有没有这样的道理。”刘管事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地辩解:“可之前的银子都是二夫人出的。”若不是二夫人纵容,各房也不会比着赛着花钱,生怕自己吃了亏。沈欣言怒极反笑:“你的意思是我自作自受,既然已经出了三年银子,就应该一直为府里花钱,养着府中众人的花销,对么?”刘管事迟疑了片刻,可想到撂挑子的老夫人,手段狠毒的太夫人,以及那些一听说要银子,连院门都不敢开的姨娘小姐,心中顿觉还是面前的二夫人好对付些。于是,他恭恭敬敬地跪直了身体,语重心长的劝道:“奴才知道二夫人心中有气,但二夫人是姚家人,无论如何也不该在这种时候起争执。”见沈欣言没说话,刘管事胆子大了些:“二夫人聪慧,自然明白姚府会是二人的庇护,若姚府落了名声,二夫人脸上怕是也无光。”都是一损皆损的关系,这女人使性子也要有个限度才行。沈欣言面色平静地听刘管事将话说完:“你可是在担心,从本夫人这拿不到银子,会被老夫人责怪。”沈欣言的话说得太过直白,刘管事垂下头:“奴才不敢。”沈欣言轻轻叹气:“也罢,本夫人也不为难你,如今便给你一个交代。”刘管事心中一喜,寻思自己今日的苦也算没白吃。下一秒,一件东西便砸在他头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剧痛袭来,刘管事眼前发黑跌倒在地,却听瓷器在耳边摔得四分五裂的声音。原来竟是沈欣言将茶壶砸在自己头上。滚烫的热水淋了刘管事满身,刘管事头上被砸出一个大口子,鲜血混着茶叶和茶水顺着脸颊滑落。刘管事抬头一脸惊愕地看着沈欣言,却见沈欣言依旧是一副端庄温柔的模样,仿佛刚刚动手的不是自己一般。可沈欣言越是平静,刘管事便越是害怕:“二、二夫人!”二夫人如今的模样像是疯魔了,他真的很害怕二夫人会忽然再给他一下。沈欣言嘴角带着得体的笑:“这便是本夫人给你的交代,也是本夫人对这件事的看法,有了这个伤口,你自可以去说你已经尽力,想必不会有人为难你。都说脑子的血多了会影响人思考,如今本夫人帮刘管事放一放,想必思路也能清明些。如今将军府当家的不是本夫人,从本夫人的嫁妆里拨银子去养这一大家子人,着实不成体统,说出去也容易被人笑话,刘管事觉得如何。”刘管事被沈欣言打蒙了,生怕沈欣言会忽然再给他一下,登时忙不迭的点头:“夫人说的对,是奴才狭隘了没为府上的声誉着想,多亏夫人提点。”他以前为何会觉得夫人性子柔和软糯,这哪里是柔和软糯的样子,分明是想要他命的女罗刹啊!沈欣言笑得温柔:“刘管事能如此明事理,本夫人心中甚慰,樱桃,着人送刘管事出去,莫要耽误了人家的工夫,一会儿还要去给老夫人回话呢。”刘管事跌跌撞撞地向屋外走去,临出门前悄悄向后看了一眼,只见沈欣言端坐在凳子上,浑身充盈着肃杀之气。如同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剑,随时准备将人斩杀。一股寒气从刘管事脚底直冲向头顶:姚府怕是要乱了!樱桃将刘管事送出院门,随后嘭的一声将门关上,生怕刘管事看不出自己对他的不待见。刘管事抹了把头上的血,甩掉手上的茶叶沫子,又用帕子将伤口捂住,这才跌跌撞撞地去找太夫人拿主意。二夫人有句话倒是说对了,有了这个伤,的确会比较容易交代。目送刘管事出门,刘司正看向沈欣言:“二夫人现在如何打算。”沈欣言的视线落在那缠丝鎏金双耳三足香炉上:“本夫人自有主意。”既然姚锦风“死”了,那她便送姚锦风一场“富贵”,也算全了夫妻的情谊。:()夫君假死?预知未来后我不守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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