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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微微皱眉,沉声道:“蓁蓁,不可胡言乱语。你三堂兄身为太子,自然有他的考量,你这般编排你三堂兄,若是叫旁人听见了,有你好果子吃。”
说着,太后伸出手不轻不重地戳了下容昭的额头。
这个孙女儿的性子她也知道,向来只有她欺负旁人的份儿,哪有旁人欺负她的。
更何况,那镇国公府家的小丫头她也见过,不是个坏心思的主儿,想来容昭是丢了面子,一时转不过弯儿罢了。
容昭哭了一场,心中总算安定了些,这下想起苏阑亭心下才知道害怕,扭头抱着太后的手臂撒娇道:“有皇祖母疼我,就是三堂兄也不敢将我如何!”
“你呀!”太后无奈叹了口气,对容昭道:“你如今这个性子,叫皇祖母怎么放心将你嫁出去。”
此话一出,容昭顿时瞪大了双眼,面上闪过一抹红霞,眨了眨眼才道:“皇祖母!”
半晌,不曾听见太后说话,容昭又抵不过心中的好奇,按耐不住地转过身,牵着太后的手问道:“皇祖母可曾派人去问了?”
太后和蔼一笑,反手将容昭一双小手握于掌心,笑道:“倒真是女大不中留。”
“放心吧,等你三堂兄的洗尘宴,哀家会亲自下旨,为你与崔砚二人赐婚。”
“当真?”容昭喜上眉梢,就连今日所受的气都忘了,尽管她早早便求了皇祖母,可事情进展地这般顺利却是她没想到的。
她原以为,崔砚或许会不愿。
思及崔砚,脑中便浮现出他今日一身玄衣长身玉立的摸样,容昭只觉自己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的欢快。
“就那般喜欢崔砚?”太后侧首望着容昭,唇角依旧挂着慈爱的笑意。
“皇祖母!”容昭拖长了语调撒娇,随后微微垂下眸子,轻声道:“打从孙女儿记事起,便心悦于他。”
容昭抬眸,心满意足地朝太后道:“能嫁给他,是孙女此生的夙愿。”
太后看着容昭那满是憧憬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叹。她何尝不知道这孩子的心思,只是这婚姻之事,未必便能如她所愿。
“若是...若是那崔家子,并非十分喜欢你,你又当如何?”太后试探道。
“那又如何?”容昭微扬下颌:“我喜欢他,他便只能是我的夫婿,至于他心中如何想,孙女不在乎。”
就像姒云琚成日在她面前搬弄是非,妄想将她当做枪使,难道她不知道么?
她只是不在乎,因为她知道,只要是她想要的,皇祖母都会为她弄来,包括崔砚!
见容昭仍是一腔孤勇,太后眸中闪过一丝复杂,轻轻拍了拍容昭的手道:“好孩子,你既欢喜他,那你二人成亲后,便要好生相处。”
“婚姻并非儿戏,强扭的瓜也不甜,皇祖母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些了。”
至于这门亲事崔家是如何同意的,容昭不必知道,她只要快活地做她的郡主便好。
“孙女儿明白,多谢皇祖母!”
翌日,虞归晚将将梳洗完,余光便瞥见了妆台上摞成一摞的红木匣子。
这些都是昨日太子从天工阁买下的,因着昨日脑中混乱,她倒是还来不及打开瞧。
除了天工阁掌柜最后送的那个盒子,其它的东西虞归晚倒是心中有数。
出于好奇,她轻轻将那个最大的盒子取过,手指摁在开关处,盒盖便被轻轻弹开。
约莫八寸长宽的盒子中间赫然放着一套珍珠头面,步摇、发簪一应俱全,其中最大的那颗珍珠足有虞归晚大拇指大,用做了五尾凤簪的凤口垂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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