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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愿意
舍弃保罗的遗腹子,”时岑将发梢的水珠擦干净,“但这样做的风险很大,f级胚胎如果在六月前于子宫内发生烈性畸变,很容易引发母体死亡。”
说是怀着一颗不定时炸弹也不为过。
“是的,”时明煦送了一勺汤到嘴里,在番茄与牛肉相互混合的香气中,他略微含糊不清地说,“爱情有时也让人难以理解。”
“难以理解啊,”时岑重复了这几l个字,但很快,他继续问,“小时,你有过情人吗?”
时明煦险些被呛到。
他连忙将最后半口肉咽下去,再开口时有些羞恼:“时岑!我说过,我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
“那就是没有了,”对方立刻下了定论,“也是,你瞧着毫无经验。”
“你听上去倒是经验丰富。”时明煦将汤匙搁回碗里,金属同碗壁相撞,发出轻微的“啵”响,昭示主人的不满。
“怎么会?”时岑听上去似乎笑了一下,“我同你一样,都对那种事情不感兴趣。”
时明煦觉得这句话半分可信度也没有。
然而还不等他反驳,时岑就继续开口:“我十年前离开内城时,先受到了军方的邀请——外城城防所与外派调查团,后者格外希望我能过去,但我都拒绝了。”
时明煦一愣:“为什么?”
“因为容易受到牵制。”时岑将几l把枪取出来,为明天的远行做着准备,“去到军方内部,就意味着服从大于自主,这对我灵活探究野外的目的来说,是一种束缚。”
时岑用手指扣住枪柄,继而取出一方毛巾,擦拭枪身:“情感于我而言,同此类似。同他人之间过深的羁绊,反而容易绊住我的手脚——我一直认为,自己不需要过多社会性感情,所以也没有交往过任何一个情人。但”
他轻轻叹了口气:“你我之间的联系,太独特了。”
“的确很难用某个词语来定义我们之间的关系,”时明煦重新舀起一小勺汤,认可了他的解释,并附和道,“时岑,我们之间的关系,是特别的。”
说完,研究员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有点不对劲,但他显然已经入了对方的套。
时岑将枪擦得很干净,他勾着唇:“嗯。”
“你我之间的关系,是特别的。”
时明煦从这句话中咀嚼出某种深意,但与此同时,他又有一点微妙的开心,这种独一无二的关系,让两人同在一条莫比乌斯环上——它对外依旧孤独,但对内,他们不可分离。
这种认知,使时明煦的心跳稍稍加快了。
就在暧昧像夜雾一样弥漫起来时,时岑说:“小时,闭眼。”
很自然地,时明煦听从了他的话。
于是在闭上眼的瞬间,时岑的枪,出现在他眼前。
枪身流畅漂亮,是冷冷反射着微光的墨黑。
“我有很多把枪,”时岑指腹摩挲过枪身,从柄托一路滑到扳机
(),这把是陪伴我时间最久的?()?[(),它从我到外城的第二个月起,就陪着我,已经足足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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