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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张家多日不外出露面,乡里早就议论开了,各种说法的都有。
半个月后,姜家开药方的消息传了出去,张家来了几个远房亲戚,他们敲不开正门就去后门,全被毒死了。
翠儿听人谈论听得心惊肉跳,到底是什么毒,这么久了竟然还有毒性,幸亏那夜去张家寻找小姐的尸体没有走后门,否则他们一群人也性命不保。
张家远房亲戚死在门外,这事瞒不住,官府派人强行破开张家的正门进去查看,有去无回。这天开始,张家就贴上了封条,后来多了乡民自助的符纸,什么样的符都有,贴得乱七八糟。慢慢就没人走那条巷子了,张家的情况没搞清楚前都是禁忌。
朱明时节,姜小姐出嫁,陈子轻去码头相送。
古代这个月份没有短裤短袖,穿得还是短衫麻裤,好在没现代那么酷热。
陈子轻站在围观的人群里,看着迎亲的人马陆续靠近码头,登船。
不知怎么,轿子忽然停了下来,喜庆的红色绣金纹布幔里没有伸出来一只手,更没有探出一个脑袋。
但轿子就是没走。
陈子轻在打量豪华的迎亲阵仗,马多少匹,嫁妆多少份,眼花缭乱数不过来,姜小姐嫁去南方的遂城,看样子是门当户对旗鼓相当,她爹娘很满意她的这门亲事。
周围掀起窃窃私语,陈子轻后知后觉轿子停着不走,他用手肘碰了碰邢剪:师傅,这是怎么了啊,轿子怎么不走了?
r邢剪黑着脸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陈子轻:?
怎么突然发脾气,他招惹的吗,没有吧。
陈子轻拉了拉邢剪的宽袖,把手伸进袖筒,轻车熟路地摸上他手臂,指尖轻轻划了一下。邢剪气息粗重,弯腰在他耳边咬牙道:姜小姐莫不是在等你。
陈子轻:…
有可能,原主和姜小姐互生过好感。
他清了清嗓子,张嘴喊了一句:“祝新娘新郎百年好合!”
人群里有人符合,一声两声,渐渐连成一片,大家齐声喊:“祝新娘新郎百年好合!”“祝新娘新郎百年好合——”
花轿重新前行,在众人的祝贺声中被抬上了船。
陈子轻的视线里,迎亲的那一艘艘船只在江上渐行渐远,他在想事情,却被邢剪误以为是不舍。“要不要师傅去吧小船划过来,送你去姜小姐的穿上,让你们好好告个别?”
陈子轻一抖:不了不了。
邢剪掐他脸蛋:“那你眼巴巴地看什么?看江水?”
陈子轻撇嘴,你别说,我还真就在看江水。
“回家吧。”陈子轻拉上邢剪,故意经过赵德仁跳水的地方,水下他看过了,没丁点收获,那赵德仁的“在这里”,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陈子轻忽然站住,他把手挡在眼前遮太阳,睁大眼睛沿着这个方位往前,只有船只和波光粼粼的水面。
好晒啊。陈子轻放下手,垂着头走。
邢剪一个跨步走到他前方:“年年夏日都这般晒。”
陈子轻躲在邢剪后面踩他影子:“我觉得今年比往年要更晒一点。”邢剪脚步不停,一言不发。
一根手指戳上他的后背,他把手伸到后面捉住,听见少年尾音上扬带着小钩子问他:“师傅,你说是不是啊?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是义庄当家的。
陈子轻:
邢剪警告道:别玩师傅影子,不然晚上尿床。陈子轻立刻就不玩了,他对尿床有心理阴影,有次被邢剪
给弄的,差点就尿上去了。
义庄有个菜地,翠儿种的甜瓜结了不少,放在井里冰个半日,切开吃,汁多还冰。
翠儿大仇没报前不会离开乡里,她就在曹秀才那边住着,白天来义庄烧烧饭打扫打扫卫生,弥补昔日给义庄师徒带来的危险和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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