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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香香那抠搜搜的性格想让她给旭哥儿屋里留盏油灯根本是不可能的,农村天黑后也没什么其他活动,基本上都是早早洗了上炕睡觉。
汤旭被迫更改作息时间,月亮刚升上来就回了屋。
他约莫现在也就晚上八点多,实在是睡不着,干脆把堆放在墙角的那些草绳拿过来整理团成团,又把干草搓搓搓,搓成差不多粗细的草绳。
天空上月朗云稀,月光照在地上泛着银色光芒,汤旭把几团草绳放到筐里,直接拎着筐出门。
屋外月亮地,能比屋里更亮些,他坐在门栏上搓草绳,动作娴熟。
庆幸自己生活在农村,从小帮着他妈做了不少活,要不然穿到这里估计得两眼一抹黑,啥啥都干不成。
脚上的鞋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做的,今天一整天走路都顶得脚尖不舒服,屋里床下那双草鞋他不打算穿了,硬邦邦的扎脚。
穿小鞋又不舒服,汤旭叹气,想纳鞋底做双布鞋刘香香肯定会喊叫着没钱,那就只能在原有基础上稍微改造一下。
汤旭看着脚上快要顶开的鞋尖,手上继续着搓搓搓的动作,脑里开始思考。
草绳搓出来很粗糙,换成麻绳应该会好不少,光脚穿草鞋扎脚底,那穿双麻绳织的袜子应该没问题,总好过鞋子挤脚,而且布鞋底子也能用,可以外圈用草绳编一编扩大,到时候穿着应该会更舒服些。
麻绳家里就有,不过要用的话还是得跟刘香香要,她一针一线都锁在柜子里,平常要用什么都得跟她说,她同意了才会拿出来用。
因为麻绳纤维粗,织双袜子用不了太多的线,所以汤旭打算明天早饭的时候说一声。
想要刘香香答应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拉汤二虎出来说事,反正只要一家之主开了口,刘香香再不愿意也得点头。
又想到刘香香咒骂时脱口而出的话,汤旭手上动作一顿,眼神沉了。
他努力回忆着书中关于旭哥儿的内容,里边并没有说刘香香和汤二虎夫妻俩不是他亲生父母的事情。
书中剧情没说到的地方这个世界自动给补齐了,他在旭哥儿的记忆中翻了翻,发现刘香香对旭哥儿的态度一直如此反感,就好像真的是对待人生污点一样,动辄打骂那都是家常便饭,要不是她平时对待旭哥儿的那个态度将人给养得像只鹌鹑似的,恐怕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一系列事情。
汤二虎却是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对刘香香打骂孩子的态度也跟村里其他男人一样,孩子么,不打骂怎么管教,村里的其他人也都是这么做的,刘香香可能比其他人声音大些,打骂的次数多些,这在他看来都是正常的。
汤旭皱眉,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忽略了什么。
他蹭蹭有些发痒的下巴,将团好的草绳收起,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草屑,去灶屋打热水洗了洗头发,又将身上擦洗一遍后才上床。
这硬板床是真难睡,他怀念他柔软的大床垫。
村里养公鸡的人家不少,太阳升起,此起彼伏的公鸡打鸣声想听不到都难。
汤旭掀开盖着的薄被,他满脸嫌弃的抖了抖被子,等会儿得拿出去晒晒,这股子发霉的味道直冲天灵盖。
洗漱后去厨房和面擀面切面条,大锅里煮着鸡骨头,他去菜地里掐了几根葱叶切碎,捞出鸡骨头扔到灶坑里,然后下面条,又把昨天留下的鸡肉拿出来一丝丝的撕碎扔到汤里一起煮。
天光大亮,家里人陆续起床出来,汤阳和汤丽闻到了肉香,跑到灶屋门前张望。
“阿哥你做了什么?好香啊。”汤阳吸溜着口水,手在眼睛上使劲揉了揉。
汤旭看他那眼角还糊着眼屎的样子差点儿脱口让他滚远点,理智还在这话咽回去了,只抬手朝他摆摆,“去,洗脸刷牙去。”
“刷牙是啥?”汤阳迷茫脸。
汤旭看了眼昨天自己用树枝做的小刷子,想了想道:“你用手指头在牙上多蹭几下然后用水漱口,洗干净过来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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