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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禾安毕竟也是曾经帝位争夺中的预备役,对此十分熟悉。
但她都是奉命行事,对帝位本身不感兴趣,相比这个,她更在乎自己脸上的毒究竟什么时候能解,禁术的事什么时候能再查出线索。
林十鸢也回得很快,显然是在另一面时时等着和她掰扯这个事情,毕竟如果可以,她肯定更想选择自己的合作伙伴,而不是仇敌温流光和王庭的人:【这就不是我该考虑的问题了。】
【我是商人,商人有商人的规矩,我不能放着大好的机会不赚钱。】
温禾安回她:【我从前和你谈过流弦沙的价,这个量的成本也就十万不到,你翻了二十倍,还不赚?】
林十鸢:【今时不同往日。】
温禾安瞅着这几l个字看了半晌,叹息一声,一字一句回她:【好吧,二百三十万,这是我的诚意,不能再加了,你若不答应,我去绕远路找金云溪谈。】
九州的金钱命脉被几l家控了大半,其中珍宝阁和金云溪是同类竞争关系,金云溪靠着四方镜一战成名,在商场中愣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来,是林十鸢的死对头。
林十鸢深深吸了口气:【你故意的!你用激将法!】
温禾安不回,和其他另外几l个一样
,她当然不想舍近求远,也不是只有这一件事要做,当即问:【如何?可以的话早上就开始运沙,巫山的人会跟你联系。】
林十鸢陷入两难的纠结之中,半晌,狠狠心一咬牙:【你最好能早点回到温家,我还等着收拾林淮。】
温禾安满意了:【当然。】
林十鸢对这件事情仍有微词:【你代表巫山来谈,用的是他们的钱又不是自己的钱,你扣那样紧做什么?】
同样是合作伙伴,怎么还只偏向一头呢。
温禾安已经扣下了四方镜,见状,认认真真地回她,叫人难以反驳:【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呢。】
她摩挲着四方镜,心中百转千回,最后也没再发什么消息。
她没让林十鸢给她找新的府宅。
她改变主意了。
事关妖化,在陆屿然没亲口撵她出去的前提下,她打算再围着陆屿然转一段时间,尽力打好关系。
日后若真的再有需要,即便没交易好谈,至少还有人情能扯一扯。
好在,她现在和陆屿然之间的相处状态很自然,很舒服,没事的时候聚在一起聊聊,有事的时候各自忙各自的。
就和在巫山上的那两年一样。
温禾安将案几l上摆着的果干推到一边,自己在这里待了整夜,直至烛火燃尽,天色蒙蒙亮起,她才有点撑不住趴在桌面上睡了会。
直到商淮下来,将她惊醒。
商淮是下来拿东西的,见到温禾安,也是一愣,他下意识看外面天色,再看温禾安跟前铺了满面的纸,很是不可置信地问:“你一夜都在这?()”
是啊。?()”
温禾安才醒,鬓发微乱,眼尾弯起,她朝紧随其后下来的陆屿然也笑着打了个招呼,掩唇打了个哈欠,手臂懒洋洋地撑在案几l上起身,声音里还蓄着鼻音:“没弄清事情始末,心里不踏实,睡不着。”
躺下倒头就睡到天亮的商淮满脸欲言又止,朝她比了个手势,诚心说:“你厉害。”
“三家的少主果真不是人当的,你们是都有这种一日不想事情就不踏实的毛病吗。”
温禾安还真想了想,给出了回答:“我和陆屿然会严重一些,江无双我不知道,但温流光没有。”
“这个我知道。”商淮嘟囔着说:“温流光嘛,想不通的事就直接逮人都杀了,她自然睡得香。”
陆屿然也是一晚没阖眼,他无视了温禾安递来的笑容,但在听到这样熟稔的,再自然不过的话时,脚步仍忍不住在原地停了一下。
托商淮的福。
那些困扰他多时,时不时跑出来作祟,有意控制,却总不听使唤,一会晴一会雨,在听到江召名字时,还总有种被刺到的酸苦滋味,在昨夜之后,终于有了个统一的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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