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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家庄,位于九江城南,东临鄱阳,南望庐山,风景秀丽。
曾几何时,此处也是武林一处盛地,各方豪杰络绎不绝,一派之首迁延驻留,但自老庄主凌腾蛟去世后,可谓门可罗雀,那块“天下第一庄”的牌匾早已为后人摘下,供奉在祠堂之内。
此时凌家庄后堂之内,一个脸色苍白的青年盘膝坐在一蒲团上,一手持念珠,一手持转经筒,闭目默默吟诵密宗“大藏经”,一名管事轻轻走近,“二老爷,夫人和长风镖局的人来了。”
诵经之声顿停,青年缓缓睁开双眼,轻轻地说道:“有请。”
端坐大堂主位上轻轻抚摸着手中的骨灰坛,凌家庄主人凌泰长叹一声将之放在桌上,转身对客座上的众人道:“此番多赖诸位送可人及大哥返乡,历经一路风波险恶,凌泰铭记于心。”
方旭等人谦辞推让,凌泰正吩咐安排酒宴,为众人洗尘,有下人匆匆来禀告,“唐门唐知节前来拜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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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家庄外一处山梁上,丁寿举目遥望庄内,白少川缓缓走到他身边,不发一言。
丁寿回身看了他一眼,“人都到了?”
折扇轻摇,白少川一如既往得云淡风轻,“各方神圣俱至,只看丁兄如何破局。”
丁寿仰天打个哈哈,“图穷匕见,想要浑水摸鱼怕是不成了,好在提前准备了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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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凌家庄大堂内,剑拔弩张。
凌安之死虽因锦衣卫夜袭镖局之故,究其根源还是中唐门暗算在先,更休提迎宾客栈内欲将众人斩尽杀绝的一番布置,此时再见,分外眼红,卫铁衣便率先拍了桌子。
“唐知节,你还有脸来此?”
唐知节早已不复从前仪表,一身粗布短衣,连帽子也没有一顶,满面风霜狼狈不堪,词锋却没有丝毫退让。
“凌家庄又非长风镖局,凌二爷尚未发话,几时轮到卫大少做主了?”
“你——”卫铁衣怒火上撞,待要出手被卫遥岑牵手拦住,唐知节话说得不错,此处毕竟是凌家地方,该由凌泰发话。
“凌、方、卫三家世代交情,长风镖局更是对凌家庄恩深似海,义重如山,凌某能做主的事,他们自然也能做。”凌安声音很轻,忍不住又咳嗽了几声。
这话说得漂亮,便是初次相见的宋中也暗自点头,这凌泰绝非俗辈。
唐知节也未料到凌泰如此说法,稍稍一怔,随即笑道:“好好好,此处倒只有唐某一个外人了,凌二爷,可否借一步说话,唐某有要事相商。”
“不必,凌某对在座几位无事可瞒。”凌泰道。
“事牵尊驾生死大事,请凌二爷三思。”
听唐知节说得郑重,方旭与卫遥岑对视一眼,“凌兄,我等暂且回避。”
“方兄少安。”凌泰阻住方旭,斜睨唐知节,“四先生,你若不说便请自便,今日凌家有贵客在,不宜动兵,家兄之事,待凌某有暇定要往蜀中讨还公道。”
唐知节面上青白不定,有心一走了之,却没这个底气,此番无令出川,两房损失惨重,若再空手而归,老太君那里断不会轻饶了他。
踟蹰一番,唐知节打算认栽了,“算是唐某枉做小人,凌二爷,唐某与你做笔交易,日月精魄分润我一份。”
“我算是知晓唐家堡如何屹立于江湖百年不倒了,原来靠的是比城墙还厚的脸皮。”宋中戏谑道。
唐知节也不应对这番挑衅,一瞬不瞬地盯着凌泰。
凌泰捻动手中念珠,轻声道:“四先生凭的什么?”
唐知节露出笑意,凌泰不将话说死,看来事有可为。
“泰哥,这等卑鄙小人的话如何能信?”可人急声道。
凌泰不理可人,只是看着唐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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