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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有往最高处爬,将那些心怀恶意的人踩在脚下,才能过上平平淡淡的清净日子。
秦王二人知道此事没有转圜的余地,回各自院里见过孩子们最后一面,就去大理寺自首了。
王唤云是个烈性的,羞于见到身为刑部长官的父亲,在大理寺认罪画押后就自戕于牢室中。
秦贞娘则被判秋后斩首,她的孩子们都被娘家人接回去了,沈老夫人本来不肯的,被静檀劝服了。
沈府长房、二房死气沉沉,沈老夫人见秦王二人落得这样的下场,不敢再和静檀正面交锋了。
这样的安生日子,静檀与沈介秋过了两年,可惜山雨欲来,挡都挡不住。
永安三十三年正月初一日。
清晨,沈府大门一开,燃放三通“开门爆仗”。
噼里啪啦的爆仗声带来了新年的喜气,也惊醒了宜秋院寝房碧纱橱中的奶娃娃。
岷哥儿被吓得哇哇大哭,“爹爹……砰砰砰……抱抱阿娘……”
岷哥儿挣扎着爬出温暖的被窝,想下床去找静檀。
沈介秋耐心哄着哭泣的岷哥儿,岷哥儿一直叫“阿娘”“阿娘”。
静檀早听到碧纱橱中这对父子的动静,匆匆裹了件大红羽纱的披风过来,向沈介秋怀抱中的岷哥儿伸手,“来,阿娘抱抱。”
床下几个炭盆烧得正旺,静檀抱过岷哥儿,摸到他穿的小衣服背上全被汗湿了。
静檀喊喜鹊拿岷哥儿的衣裳来换,沈介秋到枕头底下翻出岷哥儿最喜欢的木头鸭子给他玩。
岷哥儿抓起木头鸭子,“嘎嘎嘎”叫了几声,自得其乐。
自岷哥儿断了夜奶,便是沈介秋带着岷哥儿一处睡的,因他听闻妇人带孩子操心劳神,执意不肯静檀沾手岷哥儿的衣食住行。
结果就是,沈介秋带了快一年的孩子,白头发长了好几根,人亦消瘦了不少。
岷哥儿又是个不省心的闹腾孩子,每夜沈介秋哄岷哥儿睡觉都要用上一两个时辰,亏得他是个温和有耐心的爹爹。
静檀给岷哥儿换过干爽的衣裳,嘱咐沈介秋再多眠一两个时辰起身。
外头的天色尚早,她横竖是睡不着了,命奶娘将岷哥儿抱去喂奶,自己去小厨房里给父子二人做早饭吃。
喜鹊、小梅给静檀打下手。
喜鹊揉着面团道:“养荣斋那里刚请了郎中去瞧,听服侍老夫人的丫鬟说,老夫人打发嬷嬷去端王府找九姑娘回府,想来应是老夫人要不中用了。”
静檀掀开蒸豆沙青团的笼屉,夹了七八个豆沙青团摆到碟子里。
“老夫人的身子骨怕是不能熬过这个正月,反正棺材寿衣自去年老夫人中风时就备下了,咱们等着就行。”
前世沈老夫人包庇次子强抢民女,这事被朝堂上与沈介秋针锋相对的官员用来弹劾沈介秋,还列出其他罪名十数条,沈介秋因此被拘于诏狱,正值永安帝病危、太子朱椿掌权,朱椿一向不喜沈介秋,经三司会审,判了沈介秋流放湟洲。
这辈子,静檀压根没给沈介秋的次兄强抢民女的机会,去年沈介秋的次兄就在北教坊因马上风去世,沈老夫人听到儿子这种丢脸的死法气得中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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