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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姨想起在别院的那日,斟酌着开口:“如夫人见奴用簪子,也只会用手臂笨拙地挡。就算被奴用簪子扎伤,也没有反抗。奴观察,她不像是有功夫的样子。”
她顿了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若她真有功夫,早在奴刺向她的第一回,就出手了。”
谢无陵把玩着手里的银针。
这普通的银针若想杀人于无形,靠得是腕力,没个几年是练不出来的。
要么就如真如红姨所说的那般,她没有功夫。
要么——就是她是故意被红姨扎伤,做给自己看。
谢无陵收起银针:“回别院。”
-
洛九娘沿着河流上了岸。
岸边有她事先准备好的马车,还有替换的衣物。
但她刚上马,就听到河岸对面有吵杂声传来。
她看到谢无陵手下的士兵追了上来,举着火把,沿岸追寻她的下落。
马车太过抢眼,洛九娘匆匆换下衣服,便舍弃马车,改抄小道回别院。
当谢无陵的士兵从从对岸赶过来时,只看到了马车内脱下的夜行衣。
…
洛九娘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别院。
此时,夜色正浓,一轮圆月高挂在夜空。
小院四周静悄悄的,没有来回走动的别院护卫,也没有谢无陵从营地带回来的士兵。
洛九娘心里松了口气。
想必是自己那一刀扎得深,这会儿谢无陵还在清理伤口,无暇顾及自己。
洛九娘摸黑回了房间,麻利地换起衣服。
今晚与谢无陵缠斗之时,他突然要扯下自己的面罩,说明他已经在怀疑了。只等他包扎好伤口,就要找自己问话了。
洛九娘正在换衣,紧闭的大门突然发出咯吱一声巨响,在静谧的房间里声音显得格外突兀。
洛九娘动作停住,这一刻,整颗心脏都悬了起来。
谢无陵、他这么快就来了吗?
洛九娘呼吸变得急促。
然而下一瞬,她便听到了阿月的声音。
“如夫人,您怎么起来了?”
听到阿月的声音,她一颗心脏依旧怦怦跳个不停,连四肢都变得无力起来。
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之感。
她回头,看见阿月提着灯笼出现在了门口。
光影很淡,将阿月的身影勾勒得朦胧。
但也能大致分清楚门口所站之人是个女子。
洛九娘极快地镇定了下来,“你怎么来了?”
说出这话后,洛九娘可能连自己都不知,她声音颤抖的厉害。
“奴听到有动静。”
阿月察觉洛九娘的状态不对,连忙问道:“如夫人,您怎么了?”
洛九娘捂住了心口,“被、被梦魇了。”
阿月提着灯笼进了屋,将屋内的油灯点亮。
借着微弱的光芒,她看到洛九娘惨白的脸色,甚至额前还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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