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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无治眉头一皱。
“我问他为何要拦,他说……”雪由知红着眼睛,想起宣病入狱前——
“本就不是你的错,”雪由知看着宣病,“师尊要拦便拦了!”
“不,不能让他拦!师哥,我越过法则、替法行道,本就错了,错了就是错了,我认。”宣病看着他,“而且你有没有想过——在天下水镜前,若连立法者都偏向我,那这法则如何服众?!凌霜派如何服众?他师无治如何服众?!你必须帮我拦住他!”
师无治哑然了。
第二道雷落下来了,雨也落下来了。
入骨的冰冷和疼痛如影随形,宣病攥紧了手,血液从手腕上紧束的锁链里滑落,他的面容被雨水冲刷得越发苍白,像一朵高傲的、经历暴雨冲洗却未曾跌落在地的花。
额间的碎发被雨淋得贴紧了面颊,乌黑的发丝和苍白的脸显出一种病态的漂亮。
“……第二道了。”
宣病喃喃着,盯着台上面如土色的白荣,像即将咬上猎物的蛇——
“来啊……第三道。”
他的目光有些可怕,仿佛能穿透浮华虚假的皮囊看见底下腐烂生臭的灵魂。
白荣微微颤抖起来,竟然有些害怕。
……不,不可能,第三道他一定会死的。
轰!!!
天际第三道雷落下来了,风雨太重,戒律庭的牌匾被吹得重重的跌落在地,场上那本《天下法则》的尘灰被彻底洗去,露出被纂刻得极深的一条条规则——
宣病没动了。
水镜里也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会吧?死了?废了?”
“这雷不对劲吧,我记得以前没有那么重啊……”
“嗤,本来还觉得有点意思呢,这就死了?”
“他死了?不要啊……”
“天道保佑……别死啊……”
白荣瞬间大喜,极度的兴奋在这一瞬席卷全身,他大笑起来,“哈哈哈——不自量力!!!”
但,宣病动了。
雨还在落,他抬起了头,受刑完毕后那锁链不再束缚他了。
身上的白衣染了血,他站了起来,抬手抚开了眼前的乱发——
“……我说了,”宣病看着白荣,轻笑一声:“这不会是我的葬礼。”
水镜里也爆出一阵欢呼,夹杂着尖叫——
“他身已明,他无罪了!!”
“白荣呢!白荣呢!!”
“白荣,你儿子呢?”
惊惧和耳边的话语在这一瞬交加起来,白荣将每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脸色更加惨白了。
忽然,他脸上出现疯狂之色,抬起手来,一团白色的光芒再次窜向天际——
“他又引了一道雷!”
“失心疯了吧?!”
“不好,这不是普通的雷!!他用了仙族死咒!”
庭上长老纷纷惊讶的瞪大眼睛,正想出手阻止,可那雷却已经从天际汇聚成了一道前所未有的红光,成了一道血红的雷,即将落进天雷柱——
千钧一发之际,师无治也动了,可天际又是一声巨大的惊雷,云层不断的翻涌着,一道金色的光芒落了下来,那金色的天雷比谁的动作都快,狠狠地劈向了宣病!
刹那间,天地间无形的灵力涌动起来,在这一瞬汇聚着冲向了宣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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