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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身后跟着的就是杏儿他们。
感觉脚步声快追上他了,庭璋一个着急,直接摔了个狗啃泥,爬起来就往庭渊的院子里跑。
院门没关,就是为了等他上门。
远离没掌灯,今夜月色也不怎么好,似是明日要有一场雨,夜里刮着风,就显得阴森森的。
庭璋将庭渊推下水,心中本就害怕,如今他要直面这份害怕,整个人的精神状况别提多糟糕了。
杏儿平安和几名镖师趁着夜色悄悄摸摸回了房间,庭璋本就产生幻觉,这风声于他来说无疑是鬼哭狼嚎。
他用力地砸着庭渊主屋的房门,砰砰砰的声音,在这微风凉飕的夜里显得格外的突兀。
等到庭渊开门,看到的已经是一个瘫在地上披头散发满头大汗的人,此时的庭璋精神已经崩溃了。
僧人们也都纷纷赶来,杏儿和平安业都装作被吵醒的样子来到庭渊门外。
“渊哥,我错了,我不该推你下水,求求你让你娘别带我去见阎王。”
庭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庭渊还没出门,他就抓着庭渊的裤腿,又是哭又是喊。
这下院里的僧人,还有赶来看热闹的仆人都听到他的话。
“原来公子落水竟是堂公子推的。”
“天啊,他为什么要推公子落水啊。”
门外议论声四起。
僧人们纷纷两手合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庭璋的裤子已经湿透了,此时的他真心恐惧,即便周围都是人,他仍觉得自己要被厉鬼勾魂无常索命,拼命地和庭渊道歉。
庭渊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庭璋,“璋弟,你为什么这么做,是我对你不好吗?”
他的演技虽不精湛,糊弄人也是足够了。
庭渊在府上一向是好名声,所有人都知道他慈悲善良,从不刁难仆人。
如今在众人眼里,他就是个完美受害者的形象。
庭院不用做任何事,他只要保持无辜,府中众人自然会站在他这边。
何况还有一群僧人在府中,能够为他作证。
等林茵然和庭昶着急忙慌跑过来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庭璋亲口承认自己推庭渊落水,所有人都听到了,扭送他去官府,依照本朝律法,谋害他人,谋杀者,徒五年;已伤者,绞;已杀者,斩。
谋杀其亲属尊长,父、母、祖父、祖母、夫、夫之祖父母、夫外祖父母、妻、妻之祖父母,妻外祖父母者,不论谋、伤、杀、皆斩,兄弟姐妹者,谋杀者,徒十年,流二千里;已伤者,绞;已杀者,斩。
故杀,谋杀者,徒十年,流三千里;已伤者,绞;已杀者,斩。
仆杀主,皆斩。
庭璋承认推庭渊入水,占了谋杀亲属、故意杀人、仆杀主三条律法,若是庭渊能谅解,依照谋杀亲属轻判,牢狱十年,流放两千里,若是庭渊不谅解,依照仆杀主重判,直接斩杀。
这是死罪。
见此情形,婶娘刚进院子,就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庭昶也是心惊肉跳,忙去看侄儿的脸色,侄儿此时一脸悲痛。
庭昶搀扶林茵然来到庭璋主屋院前。
林茵然扑向自己的儿子,跪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儿子,“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傻……”
她此时根本没有时间想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看到庭璋的惨样,就已经让她没了理智。
“渊儿,看在我管家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你饶璋儿一命。”
庭渊之前一直酝酿情绪,终于等到主角登场,这场大戏当然要唱下去,还得唱得悠扬婉转跌宕起伏。
他的眼泪唰的一下滚落,抬起宽袖捂住自己的脸,“堂叔,那日我落水,险些丧命,我一心想着若我早逝,要将庭府的家业全都交给璋弟继承,可我真没想到,璋弟竟如此厌恶我,竟要置我于死地。”
“堂叔,侄儿实在不止,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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