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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你···总是与别人说的、想的都不一样呢。”陆寒尘轻声呢喃。
便是他一直未曾得到李昭辰的回应,不懂真正的两情相悦是怎样的,可锦衣卫与东厂、西厂尽归九千岁掌控,这皇城中的大多人与事他都知晓一些;那些恋慕一人的文人士子们也不会有谢令月这般的说法,他们都是信誓旦旦证明自己的情意。
哪里像身后的这个狼崽子,也说喜欢自己,做的也远超那些文人士子们,偏还要不时提醒自己,不要轻易交付真心,要最先珍惜自己······
这种论调,真的是闻所未闻,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矛盾之感。
可九千岁就是感觉,狼崽子说的不是悖论;他才十八岁的年纪,究竟是怎么想到和做到这些的?
很多时候这人的见解都远超九千岁常打交道的那些,久经宦场沉浮、将人心琢磨的透彻的阁老们。
谢令月只是笑笑:“哥哥管别人那么多做什么,我们只管过好自己的就是。”
人是群居动物,生活在群体中,当你没有能力制定与改变规则时,就要适应社会规则与群体规则,但也只是适应,而不是完全顺从;总要坚持一点本心,总要在适应规则的同时找到让自己更舒适的法子。
社会规则是约束人心道德,不是本末倒置的。
陆寒尘如今算是大宣朝少数掌握规则的人,该有的道德与行事法度他具备,又何必活在别人的非议中。
还真是,该防备的他不防备,不该在意的反倒铭记在心。
不愿再说这个话题,谢令月第一次与他聊起正事:“哥哥想过你之后的处境么?”
自古以来,阉宦的权柄都是依托在帝王的宠信之上,新帝登基之后,最先清算的就是先帝时的阉宦;不只是清除阉党可以得贤名,最在意的其实是帝王身边最亲信的阉党知道的太多。
历史上不是没有真正为国为民的宦官,只不过历朝历代都对阉宦存有偏见;所以,不管你是不是真的祸患,阉宦都是新帝登基最先清算的那一批。
“本督如今位高权重,掌握的权柄再多,陛下可就再容不下了。”陆寒尘何曾不知道他的处境如履薄冰。
陛下是信任他,那是因为他几次的舍身救驾与护驾,还有他乃是无根之人,不会贪图太多;可他若是完全没有私欲,陛下也不会信他,故而他表现出对权势与钱财的贪婪。
可若是他真的对地方兵权生出想法,陛下第一个就容不下他。
“如今镇北军的兵权正是机会。”谢令月知道帝王只会将兵权控制在皇家人手中。
却也不放心完全控制在某一个皇子手中,自古逼宫兵变的皇子不在少数,必然会派自己的亲信从旁监军。
李昭辰想要镇北军,名义上给他就是;陆寒尘在其中安插自己的人监军完全可以做到,谢令月还可以请三叔谢栋出面,劝说镇北军中的几个副将完全归顺陆寒尘。
就谢令月记住的原书剧情中,李昭辰得到镇北军的兵权之后,可没有优待原来的将领;排除异己是小事,为了尽快将兵权转移到白家人手中,还冤杀了几个忠心于谢家的将领。
那为何不说动陆寒尘真正控制镇北军呢。
至少这人不会有李昭辰与白清涟那般的难看吃相。
“我知道哥哥答应了蜀王,可是我希望哥哥手中能多一些底牌,就当是为了日后防范。”
以李昭辰如今对陆寒尘的依靠,完全可以让他名义上拥有镇北军的兵权,陆寒尘却是实际的控制人;既可以避免镇北军将领的伤亡,也能给陆寒尘留一道保障。
不管他最后是选择李昭辰还是谢令月。
最不可控的是人心,谢令月只希望这人能多给自己留一些底牌,不要如同原书的结局。
便是最后他真的没有打动陆寒尘,两人真的形同陌路,谢令月还是想要陆寒尘能恣意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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