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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陆陆续续的按照白天来的那个洞口往回走,江洵依旧是走在最后的那一位。只是刚走进地道没几步,身后便传来了孩子的声音……“七只羔羊凝视月亮扑通扑通跳入深塘嘻嘻跳入深塘!”江洵回头望去,只见洞口上方趴着一个仅露出上半身的孩子,二人视线相交的那一刻,孩子忽然咧嘴笑了,而他的眼睛还是在阴森森的盯着江洵。江洵心里咯噔一下,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匕首,却被一旁的傅霖捂住了眼睛,“别看。”他低沉着声音对江洵说道。傅霖一开始本是想回头同江洵说一些今日的见解,可突然察觉身后江洵的脚步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这让他不得不转过头去查看情况。只见江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双眼直直地盯着前方的洞口,仿佛那里存在着什么吸引他的东西,可那个洞口分明空空如也,一个人影也没有。傅霖的眼神变得凝重,他虽不知道山下的那些人究竟是怎么死的,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很有可能是受到了声音的蛊惑或者是看到了不该的东西,毕竟大部分村民都已经猜到晚上听到动静是绝对不能开门的。于是他急忙上前,伸手捂住江洵的眼睛,心中暗自懊恼自己为什么只有两只手,不能同时捂住江洵的耳朵和眼睛。他也顾不上江洵是否听到了自己的话语,紧紧抓住江洵的手臂,用力将他转过身来,带着他迅速往前走。但凡我攥住的东西,谁来了都带不走!当然!没有说江洵是东西的意思。当然!也没有说江洵不是东西的意思。只是这里并非是适合交手的地方,更何况越往前走通道便会越窄,真打起来对他们来说并无优势,甚至在这里连剑都拔不出来!况且,仔细想想在自己家中溺死这种事儿无非有两种:一是被人摁在水池里,二是自己将头放在水池里,但无论哪一种都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自愿。那么如此一来,那些人极有可能是在受到蛊惑的状态下或者在被控制的状态下死去的。想到这里,傅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他紧紧握住江洵的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只需默默跟着他走。江洵方才其实并未受到什么影响,他只是在收回视线时突然发现那个孩子旁边似乎还爬着一个人,只是当时光线太暗,他还没来的及看清楚就被捂住了眼睛。罢了罢了……谁让他的好师兄喜欢瞎操心呢。几人没过一会儿就顺利的走出地道回到了坞长家,秦在锦先是去看了眼沛婶儿,发现她已经睡熟后才悄声的关门离开。由于干净的客房本就没几个,项阳便住在了林惠婵二人之前收拾好的房间,并嘱咐他们五人晚上不要关窗,房间里的人轮流守夜。“那你们三个人的幸福咯,每个人可以多睡一会儿。”仝舟打着哈欠说道。“我还以为仝楼主会让佐兄自己熬个通宵呢。”秦在锦揶揄道。“我是楼主,不是奴隶主!”仝舟哼了一声,带着佐元成回房了。三人回屋后,秦在锦看了眼窗户,这昨天刚堵上的也算是白堵了。“之前的那首童谣……你们还记不记得开头的几句歌词是什么?就是七只羔羊往后三句。”江洵问道。秦在锦右手抵在下巴上思考道:“嗯……我记得好像是——七只羔羊,妄捉月亮,彷徨彷徨,跳入深塘……”果然!江洵本以为是自己记错了,如今想来,在地道里听的那四句就是和他们之前所听的不一样,捉月改为了望月,跳塘之前也不再彷徨,这莫非是在传达什么?是有关祭祀的具体仪式么?“谁先睡?”傅霖没有理会他们二人的对话,脱掉外衣躺在床上问道。“你应该问谁先不睡。”江洵瞥了他一眼。“按照惯例来讲,怪事儿一般都发生在子时,现在估摸着才亥时初,这个点都躺下眯一会儿,后半夜再轮流守着也一样。”傅霖一边说着,一边打着哈欠,然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睡姿,让自己更舒服一些。他确实感到非常困倦,因为今天走地道的时候一直弯腰行走,身体感觉不太舒服。而且,昨晚他的伤口处一直像有蚂蚁在啃咬一样瘙痒难耐,这让他整晚都无法安心入睡。此刻,他躺在床上,唯一想做的就是给自己来上一棍子,然后好好地睡上一觉。“没事儿,我不是很困,你们先睡吧。”秦在锦坐在窗户边,轻轻地说道。他点燃了一支蜡烛,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本医书,开始翻阅起来。烛光映照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宁静和专注。他想赶在任务完成前找到一些能快速修复身体的方子,到时候一并配出来给她们留在这。顺便再找一下自己的药箱里还有没有比较滋补养生的药材,考虑到这地方出行不便,怕是外出买药也很困难,他能多留下些便就多给一些。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江洵嘴上虽没说话,但心里想着:你昨晚睡那么死,你今晚确实该好好守岗!微弱的烛光在风中摇曳,时而明亮,时而黯淡,但这并不妨碍专注的少年。窗外的夜晚十分静谧,屋内偶尔传来书页的翻动声以及蜡烛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江洵今晚出乎意料地睡得深沉,尽管如今身处简陋之地,又需得时刻警惕着可能降临的危险,且今日的思绪还未完全捋顺,但他的大脑却异常空白,甚至连翻身时被子滑落都未察觉。秦在锦见状无声笑了一下,随即放下书本静悄悄走来帮他将被子捡起又重新盖上,论起来江洵还要小他两岁,有时候却也像个孩子一样需要人照顾。等他转身想要坐回去继续看书的时候,眼神不经意间瞥到了一旁的傅霖,只见那人眉头紧皱,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连脖颈处都渗出了薄薄的汗水,整个人显得有些不安。秦在锦心头一紧,想起傅霖身上的伤势,不由得担心起来,难道是伤口感染引起的发热?于是,他快步走到床边,伸出手想要摸一下傅霖的额头,确认一下他的体温情况。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傅霖额头的瞬间,原本紧闭双眼的傅霖猛地睁开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警惕,紧紧地抓住了秦在锦的手腕。待看清来人后傅霖才松开握紧的手,沙哑的问道:“你干嘛?”秦在锦没有在意傅霖的举动,反而有些担心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傅霖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地说:“无碍”秦在锦转身去倒了一杯水递给傅霖,轻声说道:“喝点水吧,润润嗓子。”傅霖道谢后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感觉喉咙舒服了一些。“你先躺一会儿,我去厨房端盆水来,给你擦擦汗顺便一会再看下伤口。”傅霖想着太晚了本想让他别麻烦了但那人头也不回的往厨房去了,真是……拦也拦不住。秦在锦并不觉得这是麻烦,既然是兄弟的师兄,那也就是他的师兄,所以给师兄打水并无不妥。况且傅霖的伤不能继续拖下去,他今日也是忙忘了,在山上熬药的时候应该单独给他熬一份儿的。就这么边琢磨边走到了厨房,先是看了下水缸里的水还有大半,于是找了个桶吭哧吭哧的舀水,丝毫没有注意到窗棱处一闪而过的人影。“不过……他那伤究竟是怎么弄的?”就在秦在锦思考问题的时候听到了地下传来的声音。咚……咚……咚……声音越来越近,秦在锦舀水的动作顿住了,目光移向地道口,声音是从那里传出来的。这个时辰还有谁走地道?莫非是林惠婵她们回来了?不……她们如果没事应该不会回来,就算有事也会发送信号告诉他们。秦在锦轻轻地将身子移至一旁,想要看看地道里还会不会传出什么别的动静。“哈哈……”“哥哥……你在吗?”“哥哥,这里好黑啊……我好怕啊……”地道里缓缓传来了小孩子的声音,秦在锦紧张的咽了口唾沫,要命!这些孩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秦在锦的心跳加速,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他不敢贸然过去打开地道的盖子,但如果什么都不做,又担心会错过一些重要的线索。“哥哥可以帮我打开盖子吗?哥哥……”“你……你是谁……”秦在锦颤抖的问道。“我是……沅儿啊,哥哥”“我……我不认识你!你找别人帮忙吧!”秦在锦提着那桶水就往外跑,同时还不忘将瓢里的水一股脑的全倒入地道的盖子上。管他的,先回去找帮手!水顺着缝隙流入地道里,传出滴答滴答的声音。秦在锦压根不敢回头看身后有没有人跟着自己,突然一只蹴鞠从后方滚了过来停在了秦在锦跟前儿。“哥哥……我不是说了我怕黑吗!”啪嗒……啪嗒……跟在身后的小孩像是浸在水中一般浑身湿透,赤着小脚儿一步一步地跟了过来。“我也怕啊!!!!!”秦在锦一脚踹飞了那个挡道儿的蹴鞠,拔腿就继续往前跑。傅霖昏昏沉沉间听到了秦在锦边跑边喊的声音,他知道秦在锦并非是那种会在半夜里大呼小叫惹人清净的人,也不是那种会在走道上疾步奔跑的人,除非……他即刻穿上外衣将睡的正沉的江洵摇醒,毕竟留他一人在房间里也不安全。“怎么了?”江洵睡眼惺忪地问道。“快起来!秦在锦恐怕有危险!”听到这句的江洵立马清醒了,连忙下床穿鞋,俩人一道儿开门向外看去,只见秦在锦提着一桶水往这边跑来,桶中的水溅湿了衣服也毫不在意,在看到江洵二人的时候那孩子委屈的都要哭出来了。“天老爷!我刚才碰到了脏东西!!”秦在锦进屋后立即将门关住,坐在凳子上满头大汗地喘着粗气。,!好嘛!这次需要擦脸的人是他了。“遇到啥了你这么慌张???”江洵方才并没有看到他身后有什么人在追他。“小孩!一个玩蹴鞠的小孩,从厨房地道那儿爬出来的。”“就一个?”傅霖坐下来问道。“啊????”秦在锦抬头看向傅霖,那种情况下他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不敢回头看!又怎么敢去数有几个人呢!光是同小鬼说话都花光了他的勇气,他这人怕鬼是怕到骨子里的。傅霖轻笑了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再怎么说也是为了自己才去的厨房。就在三人都沉默的一瞬间,听到了门外渐渐传来的脚步声。啪嗒……啪嗒……咚!是东西用力砸到门上的声音,没猜错的话估计是蹴鞠。“哥哥,开门呀……”随后传来手掌拍门的声音,咚咚……咚咚……咚咚……一声又一声,十分有节奏。秦在锦一脸委屈的看向江洵,用气声说道:“怎么办??他找来了!”就在江洵想要上前看一眼的时候,傅霖右手捏了个诀,行野剑须臾间出现在左手上,紧接着又自动脱鞘从窗户处飞了出去。“蕴灵。”傅霖淡淡的说道。江洵明白了傅霖的意思,人虽不能开门出去,但剑可以啊。他调动起周身的灵力,将其汇聚于掌心之中。随着灵力的不断凝聚,一股强大的力量开始在他体内涌动。他深吸一口气,将这股灵力缓缓释放出来,形成一个圆形的能量场,以他们三人为圆心,灵力逐渐向周围一点点散开,宛如涟漪一般荡漾开来。灵力的波动越来越广,逐渐扩散到整个房间,甚至透过墙壁和门缝,延伸至门外。终于,当灵力的波动抵达门口时,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变化。那是一种微妙的能量波动,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门口徘徊。正当他准备开口告诉傅霖具体位置时,突然间,他感到一股强烈的寒意从脊梁上升起,灵力这时已扩散至院中,原本顺畅的灵力流动也变得紊乱起来。傅霖感觉到江洵的异样,转过头来,看向江洵。那人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疑惑,傅霖微微皱起眉头,问道:“怎么了?”江洵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我们……我们被包围了。”傅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什么?”江洵犹豫了一下,然后压低声音说:“门外不止有一处灵力在波动,蕴灵所到之处皆有起伏,我猜测门外……”他的话还没说完,傅霖就已经明白过来。他的脸色变得阴沉,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是的,他们的门外确实不只是有一个鬼童。现在的院子里已经挤满了一群正在嬉笑玩耍的鬼童。随着一声悠扬的笛声响起,两个鬼童手持蹴鞠,迅速朝仝舟和项阳的房间奔来。他们依然像之前一样,先在门前停下来,然后用尽全力将蹴鞠砸向门板。"真是不得不开门了。"傅霖首先走向门口,侧身慢慢地将门打开。江洵和秦在锦则缓慢移至门的两侧,做好了迎击的准备。与此同时,另外两个房间的人显然也已经注意到了院子里的异常情况。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悬停在院子上方散发着淡淡寒意的行野剑。“这么说,傅霖那边已经出手了……”仝舟说道,方才秦在锦路过他们房间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端倪了,但由于秦在锦并未在他们房门口停下,他便没有开门询问情况。仝舟示意佐元成去开门,只见打开门后看到的是个女童,那孩子原本空洞无神的眼睛在看到门开后,忽然亮起了光芒,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们。佐元成面对眼前这个诡异的小女孩,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她的眼睛虽然大而明亮,但却透露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感,仿佛没有灵魂一般。她的笑容也显得十分僵硬,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温暖和友善。“嘶……”仝舟属实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了,他发现眼睛大也并不是多好看。“你们……开门了。”“嘻嘻……”“要一起玩吗?”:()青山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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