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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示意身后弟子们将地上的佩剑收好,然后用眼神点了点楚青檀:“你,去把棺椁打开。”
“你别太过分!”玉清境众人闻言,一个个涨红了脸,恨不得用目光在燕回身上盯出个洞来。
龙墓之中本就诡谲难测,不知潜藏了多少危险,燕回让他们卸了剑,还要求打开棺椁,若是打开后出什么事,他们就连自保都成问题。
“不……”
晏归尘的脸色愈发苍白,然而话还没说出口,眼前剑光一闪,燕回的剑刃直接割进他的口中!
嘴角裂开,鲜血直往外涌,燕回抓住他的头发:“这里可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楚青檀神色愈发冷沉,他没有过多犹豫,缓缓走到棺椁前,手掌抚上棺盖,掌下是冰冷古朴的纹路。寒气几乎使血液都凝固住了,但楚青檀的头脑格外冷静,思绪似乎正从躯壳中抽离,飘在身体之外,漠然审视眼前发生的一切。
在场的人里除了他,没有
蛇怪的出现引发了更大的骚乱,它们像是雨天里布满青苔的石阶上流动的泥泞,粘腻潮湿,成团成块地啪嗒啪嗒往下掉,落到地面便歪歪斜斜直起身,冒着绿光的双眼四处乱扫,游动着长尾,短小萎缩的前肢直往人身上扒,一旦得手,整个身躯就会如水蛭般牢牢吸进人的皮肉,手尾并用往上攀缠,怎么也甩不掉。
蛇信是它们发动进攻的主要武器,全长足有数尺,完全伸出时就像它们的嘴里长出了另一条尾巴,无孔不入地朝猎物的七窍钻去,力道之强劲,攻速之迅猛,叫人想起夏夜稻田里捕食飞虫的□□。
“这是什么东西?真恶心!”
“注意上方,当心它们的舌头!”
丑陋难缠的蛇怪将弟子们打了个措手不及,有人没注意到头顶异样,蛇怪直接掉到身上,轻飘飘的几乎没有重量,触感湿滑得像炸开的肉虫,当即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啊啊啊!滚开,呕——”
不知为何,除了最开始攻击楚青檀的那只以外,之后再也没有蛇怪靠近棺椁周围。
楚青檀放开手,燕回愤怒地抽回自己的剑,半空中甩出一道颜色鲜艳的血花。
他一指不远处的混乱,蛇怪源源不断从头顶掉下来,仿佛永远没有穷尽,弟子们陷入苦战,好几人已经负伤。
“楚青檀,瞧瞧你师弟干的好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把他交出来,难道要我们在场所有人为你陪葬吗!”
“交了,你又能如何?”
“自然是严刑逼问,让他吐出真话来,找出离开龙墓的办法!”
“想法不错,可惜,此事与他无关。你就算将他开膛破肚,也不过是白费功夫。”
楚青檀连点几处穴位,堪堪将血止住。细算起来,这还是他自穿书以来第一次受伤。自小娇生惯养长大的少爷,从来都只有别人保护他的份,为保护别人而受伤,这种事情对他来说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心中不由得百感交集,颇觉新鲜。
掌心伤处灼痛似火烧一般,但好在并未伤及经脉,不影响出剑,对整日生活在刀光剑影中的修士来说,也就算个皮外伤,不值一提。
燕回冷笑一声:“你说无关便无关?如今我们身陷秘境,他凭空出现也就罢了,还带来了这数不清的蛇怪……你不会不知道他原本是何身份吧?”
晏归尘是螣蛇族,烛九阴也是螣蛇族,现在又出现了这么多与螣蛇族相似的怪物,一切看上去确实有种微妙的联系。
楚青檀看了晏归尘一眼,后者微惊,如梦初醒地摇摇头:“不,师兄,不是我。”
楚青檀点头,对燕回道:“听见了?”
燕回简直快要气笑了:“他说不是你就信?你没事吧!”
楚青檀:“我不信他,难道信你?”
他微微勾起唇角,眼中却并无半分笑意:“说起来,此番龙墓出世,反应最大的人……似乎是你。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合理推测,你才是此次事件的幕后主使,故意设计让两派弟子身陷囹圄,你好坐收渔利呢?”
他一边说着,微不可察动了动左手,发现它仍旧被棺盖死死吸住,无法收回。
“你放屁!”
燕回承认自己方才确实因为棺椁的出现做出了过激行为,可传闻中的秘宝近在咫尺,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会做出和他同样的选择,这并不能成为指控他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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