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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并晓若有所思,点头道:“原来如此,那要是两位掌门,你更偏向哪一位?”
斐望淮:“?”
当然都不可以!
尤其是肃停云,那是九叶修士,这不就送人头?
斐望淮方才还心不在焉,盘算如何抓捕楚在霜,现在神经骤然紧绷。他故作平静,随意地试探:“楚师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并晓:“你一向勤学好问,我一直看在眼里,入门课马上就结束,我没什么能传授给你,不如早日替你牵线名师,免得耽误你修行进度。霜儿也跟我简单聊了聊,但她不知道你意向如何,我就说找你问问。”
斐望淮忙道:“这不合适……”
楚并晓眼眸明澈,从容道:“往年入门课也有弟子提前结束,先一步跟随长老学习,这早有先例,你不必担心。你的能力摆在这里,又不是投机取巧,这才叫因材施教。”
“……”
修仙的非要教修魔的,这叫什么因材施教?
事已至此,斐望淮哪能不知是谁的主意,他深吸一口气,闷声道:“楚师兄,这件事于理不合,我还是按部就班,在学堂听课更好。”
“抱歉,我今日略感不适,想先回去歇息下。”他的长睫毛低垂,落下一小片阴影,在心底想好要找谁算账。
楚并晓一怔,不好再强求:“好,那你先休息,要是有想法,再来跟我讲。”
霜白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斐望淮离去时步伐极快,好似山腰积压的厚雪坚冰,只消再落下一两根树枝,就在无声中倾塌,酝酿出一场风暴。
树叶缀满晶莹雨点,不时有两三滴落下,溅在黑白棋盘上。楚在霜捏着一枚黑子,抬眼看天色放晴,好奇道:“不知我哥跟他聊得如何?”
雨后,熟悉的池塘,熟悉的巨树,熟悉的弈棋。
她跟楚并晓说完,便深感功成身退,没再到学堂露面。反正斐望淮达成目标,前面的话就算不得数,没必要遵守了。
[为什么你不自己去跟他说?]
“这多尴尬啊,我能说什么,求他利用我?”楚在霜挑眉,“凡事都不能点破,还是隔个人合适,我哥出面更说得过去。”
她觉得自己仁至义尽、问心无愧,斐望淮得到自己想要的,以后也不用百般讨好她,甚至不必有淡化关系的过程,称得上体面。
他面上总挂着微笑,但性格强势、锱铢必较,想来平日跟她交流,也咽下不少憋闷气,未来就不用怄火了。
大家桥归桥路归路,估计在莲华宗也碰不到,只可惜没人能帮她跑腿拿桂花包。
楚在霜轻叹一声,想着哪天亲自下山,却听到背后冰冷的男声。
“楚在霜。”
低沉又凉薄的嗓音,好似拨弄上好琴弦,在她心头激起一连串颤音。
楚在霜身躯一僵、背部挺直,她缓慢地转过头来。只见斐望淮满脸笑容,像戴着寒冰制成的面具,顿时刺得人如坐针毡。
“你觉得我过来接触你,是为了做掌门的弟子?”斐望淮一手持扇,他冷笑一声,继续追问道,“有人跟你说我的闲话,你就轻易地相信对方?”
斐望淮来时打听一番,得知卢禾玮曾找过她。此人是个跳梁小丑,入门时就处处针对他,却不想差点坏他大计!
如果早知此事,他在入门考核就该把卢禾玮做掉,免得对方横生事端,差一步就使他暴露。
楚在霜嗅到风雨欲来的味道,头一次见他如此愤怒,竟是连装都懒得装,俊脸比乌云还阴沉。她心里一咯噔,磕巴地解释:“我没相信他的闲话,只是他建议挺合理,我觉得可以采纳,你早晚要去拜师……”
“我说什么你不听,他说一句你就听?”斐望淮眼眸像被寒潭的水浸润过,嘲道,“他的建议合理,我就是耳旁风!”
一想她待在学堂时,他说一千句,她都不一定听一句,两相对比之下,越发想干掉卢禾玮。
“……”
好家伙,事态跟想象中不太一样,爱装好脾气的他居然怒了。
小释两眼发懵:[完了,他好像真不是为这个,该不会我们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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