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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患与残疾人在临时筑造的集装箱中发出阵阵轻微的呜咽,脆弱得像干枯的树枝,风一吹,仿佛就被轻易摧折,他们的目光似在杨潮青身上索求着什么。
“你是执行者还是旅人?”
角落里,一个声音出现,这使杨潮青下意识站住脚步,回头看向那处,只见一人正在摆弄着他下身的一双义肢。
“叔?你叫我吗?”杨潮青走过去,陈松清则跟在他身后。
被喊“叔”的人见他们来到自己面前,就招呼他们进了自己的集装箱,并且一瘸一拐地从入口转移到了室内的床榻上。
“你们是执行者还是旅人?”那人又问。
“旅人。”杨潮青终于答了。
“嚯,旅人……”那人微微倾斜身体,嘴唇中央叼着一株薄荷,“旅人来这可不是什么好选择。”
“此话怎讲?”
那人摆摆手,口中念念有词:“不可说不可说啊,今乃我大凶之日,说了得见血啊!”
杨潮青看他疯癫的模样,不免落下一个猜测——这大概率是位精神病患者,并且有妄想症。
“你的大劫在今日?”杨潮青说。
“道可道,非常道,”那人探头望去入口处,那儿没什么动静,他方才松了一大口气,“小兄弟,我看你与我颇有缘分,今日我就授你一方术,想不想学呀?”
杨潮青与陈松清对视一眼,随后道:“想必高人收徒可不止是看缘分吧,这样,我们今日去除大凶,你看如何?”
那人脸上霎时露出一丝愠色,他立刻将嘴里薄荷一吐为快:“大凶岂是你可去除的?!净说胡话!”旋即他又自顾自笑道:“你们可走不出这门了哈哈哈哈!”
说罢他猛地起身,取出塌下藏起的一把匕首就朝他们刺去:“大凶,拿命来!”
杨潮青犹豫片刻,不想那人这次的进攻竟被陈松清一招化解,而那人也因为义肢加上气力不足被挡开几米远,接着又发疯似的朝空气疯砍,好似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有无数孤魂野鬼存在。
余下两次进攻都无功而返,他眼珠子极快地转了两下,于是抄起木枕就向两人砸去,再一声震喝,他猛地吐血,身体定在原地,眼珠子瞪的极大,挥舞的手即刻软下来,整个人“咚”一声倒在地上。
陈松清一会愣在原地,杨潮青则迅速走上前去探那人的脉搏,并且听那人缓缓说出了遗言:“你们……救……救小……小雅。”
那人说的很轻,杨潮青也才勉强听到后半句,不等他再问,那人就气尽身绝了,杨潮青看向陈松清,一副质问的模样:“你杀了他?”
陈松清否认,指出那人背上的伤痕:“那是腐蚀刃的痕迹,方才此处还有其他人。”
杨潮青环视四周,发觉自己被耍以后喊道:“你这人当我是智障啊!”
陈松清没反驳这句话,而是走到他面前,俯身在他耳边说:“我们装作无事发生出去,这儿和他说的一样,极大概率会有血光之灾。”
杨潮青虽还在骂骂咧咧地说着陈松清没人性的话,却早已站起身往门外走去,出去集装箱的门以后,人群就再没往他们这处投来目光了。
一直往前走,杨潮青视线中央忽然出现了一个人,那人正躺在长椅上,仰望着天空,朝广阔无垠的天际挥动着手,画面忧郁的格外有韵味,那人也注意到了他们,向他们看来,笑了一下。
那是个女孩,头发才及肩,发色棕黄棕黄的,看起来十分营养不良,肤色也苍白,不过不是虚弱的白,而是毫无生气,将死的白,所以那笑出现在她面容上时,杨潮青感到了极大的反差,他与陈松清对视一眼,径直朝那女孩走去,在她面前半跪在地,说道:“妹妹打扰了,请问你们这处的赏金任务交易地点在何处?”
小女孩仍是在笑,不久她才回答:“你们是要去接任务吗?”
杨潮青点头示意。
小女孩艰难地把双腿放下,面容忽然对着他露出一个“唇红齿白”的笑,笑的格外明媚,她说:“太好了!已经很久没有人来帮哥哥们了,我当然知道了,我带你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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