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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酥领着寒笙去书案旁,让她乖乖练习写字,便往姨母那边去。令她意外的是,姨丈也在房中。
三爷先开口:“珞儿刚刚还说你今日做的糕点好吃,嚷着还要。”
寒酥有些惊讶。珞儿想吃糕点,怎么也不该是姨丈开口跟她提起,她压下疑惑,缓声说:“珞儿喜欢就好,下次再给他做些别的样式。”
三爷十分随意地点了下头,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用心做些糕点孝敬长辈。不过不该漏了一位长辈。”
寒酥疑惑不解。府中长辈,她分明都送去了一份。
三爷看向三夫人,三夫人没好气地回瞪了他一眼。两个人细小的动作落入寒酥眼中,她心中更觉奇怪。她细细思量,心里突兀地有了个答案。
寒酥轻蹙了下眉,垂眸道:“这次准备的不多,只送了府上的女眷。”
三夫人瞧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受不了三爷还在一旁拼命朝她使眼色。她只好开口:“今天上午赫延王去看望老夫人时,尝了你做的点心。他回去之后又让侍卫去老夫人那里把剩下的也要了去。”
三爷立刻接话:“军中清苦,难得他爱吃,你受累,有空再做些送去。”
三夫人脸色难看,刚欲开口,寒酥抢先道:“好,我明日做些送过去。刚好也再做些别的样式给珞儿。”
姨母与姨丈并非结发夫妻,姨母有她的难处,自己寄人篱下,寒酥不愿姨母和姨丈因她生出不快。
他在老夫人那里吃了几块点心旁人怎么会知晓?过后又派人去拿不过是做给别人看。他想别人知道。
他等着别人开口,让她给他做点心。
寒酥心里明白。
她也同样明白该来的总会来。
回去之后,寒酥吩咐翠微先准备部分食料。东西都准备好了,明儿个一早起来做也省些时间。毕竟她知道封岌一向起得很早。
寒酥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将昨日去书斋拿回的钱放进那个墨绿色的荷包里。
她数了数,还差一点才能补上。她最近抄书多辛苦些,早日赚够,就可以还给他了。
然后寒酥捏了捏荷包,从里面取出一块玉佩。
当初寒酥带着妹妹从封岌的军中逃走后才发现,她偷的荷包里还有这样一块玉佩。
简单的一块青玉,没什么雕纹,玉质也不太好,并不像封岌这样的身份该用之物。这样廉价的玉佩被他贴身放进荷包,应该是有很重要的意义吧?要现在还给他吗?
寒酥轻轻摩挲着玉佩。
罢了,反正这两天就能把荷包里的钱补上,到时候一起还他就是。
翌日一大清早,封岌坐在书房一边翻阅着兵书,一边听长舟的禀告。
“蒲英和兜兰本是府里的下人,被三夫人指过去做事。翠微是跟着表姑娘进府的,说是忠心耿耿千里迢迢护主来京。”长舟看了眼封岌的脸色,补充:“表姑娘说的。”
封岌面无表情地翻了一页书。
倒也考虑周全,知道提前买个丫鬟,遮掩路上艰辛。否则孤身而来,会惹人怀疑。
她撒谎向来很有一套。
有一日寒酥怔怔不说话,眼圈一直泛着红。原来那日是她贴身婢女的生辰,而她的婢女为了保护她们姐妹死在了路上。
铜盆里的火苗迎着她泫然欲涕的娇靥。
那是封岌第一次主动将人拉到怀里。
——怪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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