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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难言的痛意在心中蔓延开来,个中滋味,想必这人世间除了她,再也没人能够体会。
见她面色发白,神色恍惚,秦子正道:“卿卿,你是不是在担心和七爷之间的那个赌约?”
“呃,当然不!我只是在想,那位七爷看上去出身不凡,颇有权势,他的眼睛之所以会瞎,是被何人所害?”
秦子正苦笑着摇了摇头,“七爷的眼疾乃积郁成疾所致,并非是被人陷害。”
“积郁成疾?”
“唉!都是些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不瞒你说,七爷只是表面霸道张狂,内心却是极细腻温柔的。这次他突然提出这个赌约,多半也是负气成分居多,如果你真的没把握治得好,我可以去向七爷求情,解了这个赌约。”
白卿卿道:“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怎么可以说解就解。再说,在没亲耳听到他向我说对不起之前,我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这一刻,她眼底的执着和霸气,令秦子正异常心惊。
“探子回报,凤阳一带最近很不平,虽然暂时还抓不到凤阳王暗中招兵买马,花重金笼络军中要员的证据,但他在凤阳所做的诸多举动,已经引起朝廷部分官员的注意。七爷,您看这件事……”
躺在软榻内闭目养神的赵御辰听明昊说到此处,缓缓抬起手,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
“暂时先不要打草惊蛇,老九是个人精,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提高警觉。在我们可以全盘控制他之前,静观其变才是上上良策。”
明昊急忙点头称是。
“另外,李公公早上的时候派人过来送信,说皇上想念七爷,想在明日早朝之后,来墨园拜见七爷。”
赵御辰缓缓睁开双眼,虽然对于一个瞎子来说,睁眼和闭眼,所见的世界并没有任何不同,可表现出来的气势,却让旁人无法不心惊胆颤。
“御书房里的折子他已经批完了吗?”
明昊笑道:“各省各县的官员每天送进宫里的折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就算皇上再怎么殚精毕力,那折子也不可能有批完的一天。”
“既然他有那么多事情要做,就该乖乖留在宫里做个英明的君主,有事没事就出宫,成何体统。”
明昊轻咳了一声,小心劝道:“李公公说,皇上近日情绪不佳,不知何故心情低落。属下猜想,他已经有数日不曾见到七爷,所以心生想念,这才拜托李公公送信,希望明日早朝过后,能亲赴墨园与七爷小聚。”
“告诉李达发,别总由着赵睿胡作非为,既然他坐上了帝王之位,就该认清自己身上所肩负的职责。至于墨园,不是他一个皇帝该来的地方。”
明昊见主子摆出拒绝之态,自然不敢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
不过有件事他却必须如实汇报,“秦相前些日子带来的那位白姑娘,今儿个上午已经住进了墨园。七爷,如果您暂时没有其他安排,属下稍后就带她过来给您看看眼睛。”
“一个丫头片子而已,你还真把她的能耐当回事了。”
不能怪赵御辰看不起白卿卿。
他的眼睛自六年前开始就彻底失去视物能力,除了宫中那些自诩医术高明的御医对此束手无策之外,就连天底下叫得出名号的江湖神医也拿他的眼睛没有办法。
整整六年的时间,赵御辰在不计其数的希望和失望中度过。
事到如今,他早已经慢慢淡了那份心思。
看得到又如何,看不到又如何?早在当年他因为多疑而酿下大错时,上天就已经将这份报应降临到了他的身上。
“七爷,虽然白姑娘年纪不大,可她却是师承圣手医仙,况且秦相也说她医术高明,就连纠缠了他四年的头痛症,如今都已经彻底痊愈了。反正她已经来了墨园,之前又和七爷立了赌约,料想她不是个傻瓜,自然不会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既然她敢和七爷打赌,说不定真有办法能将七爷的眼睛给治好。”
明昊这辈子没佩服过什么人,那个白卿卿,倒是让他打心底对她刮目相看。
一方面是因为她小小年纪就有这份魄力,敢在七爷发怒的时候表现出不卑不亢,淡定自如的样子;另一方面,据秦相讲,她住在丞相府的那些日子里,确实解决了旁人不少疑难杂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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