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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岂是那么好糊弄的?在这个讲究门第等级的时代,嫡出庶出之间都有一道跨不过去的天堑,更何况是主仆之别。
就算放了籍,认了体面的人家做干亲,但是奴仆的印记不是说洗掉就能洗掉的。
国公夫妇,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同意这门婚事?
她问道:“若是国公爷和大夫人还是不同意呢?”
贺知昭还留了后手,他道:“那可能就要去和太子妃讨个人情了。我打算请她认你做义妹,就说你对她有救命之恩。”
“我和她自小亲近,你又是从她身边出来的,她应是会愿意帮这个忙的。”
“太子妃的义妹,将来还会是皇后的义妹,这个分量,总归能唬住一些人的。”
“至于父亲母亲,可能没有那么好糊弄,但我知道他们的心病是什么,他们一直希望我可以谋一份差事,正正经经地去做一番事业。”
“所以,我打算先去谋一个武职,然后再去请求他们的同意。”
“如此,就大半能成了。”
原来他已经想得这么详细、这么具体了,连父母可能有的几种态度和应对策略都想到了。
秋月心里深受触动,可她不想让他为了这份注定短暂的关系,牺牲这么多。
“你不是最讨厌官场的那一套,不喜欢做官吗?”她问道。
贺知昭很乐观:“也不是马上就要去做官。而且,这是最后一步,如果父亲母亲很容易就接受了你,这一步也就不用走了。”
秋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想,至少这一刻是可以让他开心的。
她拣着贺知昭会喜欢的话说道:“你想得那么周到,国公爷和大夫人一定会同意的。”
贺知昭果然很开心,道:“是吧。父亲母亲一向疼我,说不定给你放了籍,他们就同意了。”
这又有点太乐观了,秋月哭笑不得。
贺知昭突然想到什么,问道:“我还没问你呢,添妆礼那天,你过得怎么样?见到太子妃和春月她们开心吗?”
秋月一五一十道:“开心,也累。太子妃的贺礼堆满了两个屋子,我和冬月她们抄了一天的礼单,手都抄疼了。”
她那天想着回来就要和贺知昭诉诉苦,让他心疼心疼,谁知道第二天两人就吵架了,接着又七八天没见,这份诉苦也就迟了很多天。
虽然迟,但是效果还是一样的。
贺知昭果然心疼地揉了揉她的手腕:“你已经不是陈府的丫鬟了,是跟着我去做客的,怎么还让你干活?”
秋月计谋得逞,得意地偷笑,也不指出都过去好几天了,早就不疼了,愉悦地享受贺知昭的怜惜。
她也送上迟来的关心道:“你呢?那天忙吗?”
贺知昭就等着她问呢,立刻回答道:“不算忙。就帮着大哥哥他们招呼招呼客人。”
接着,就兴致高昂地道,“我和大哥哥打听了好些他成亲时候的细节,到我们成亲时就能用上了。”
“你的添妆礼大概是不会有表妹的那么热闹,但是我们的婚礼一定是很热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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