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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夜晚,同样恶心的酒味,秦恣耳畔涌进来女人凄凉惨痛的尖叫。
视野渐渐模糊,她看到脚下木质地板上滴滴答答落下的血迹,再抬头,是母亲伸出手指骨折变型的手,颤颤巍巍地抚摸她滚烫充血的脸颊。
“快跑。”
母亲拼命推开一双强硬又不容反抗的大手,眼前的景物飞速后退,秦恣看清全貌,是目眦欲裂的父亲终于肯松开她的衣角。
“你是谁?不会是这个臭表子的姘头吧?我可告诉你,这娘们拜金的很!”
现实与回忆渐渐重叠,面前这个跟贺承泽扭打在一起的男人与父亲那张令她悲愤又畏惧的脸重合。
不知从哪来的勇气,秦恣怒从中来,捡起地上的高跟鞋便朝着那人砸去——
“闭嘴吧你!”
清脆响亮的击打声伴随着高跟鞋滚落在地的声音,一起在地下车库回荡,那只鞋子完美命中男人脑门。
“啊——”
秦恣大喜,乘胜追击,可另一只鞋子却打偏,碰到男人肩膀后瞬间反弹,砸到了贺承泽手上。
他吃痛闷哼,男人抓住时机挣脱逃跑。
姗姗来迟的保安队举着电棍追去,贺承泽转身,一边喘气一边看向吓坏了的秦恣。
“没事了。”
他脱下外套披在秦恣身上,她双腿无力,神情呆滞显然是还没回过神来。
将她东西散落一地的包包收拾好,紧接着又走去远处将刚刚重创自己的鞋子捡起。
秦恣扶着墙慢慢站起,看着贺承泽的背影忽然眼泪失控。
“对不起,我刚才不该添乱的……你手疼吗?”
贺承泽单手拎着她的包和鞋子走回来,看着秦恣此刻狼狈的模样安慰道:
“放心,警察已经到了,那个变态跑不远的。”
秦恣长发凌乱地纠缠在一起,还有几缕掉在面前。
贺承泽抬手笨拙地帮她撇开,弄了两次才成功。
“我知道,你手疼吗……”
他现在才发现她的脸上有伤痕。
秦恣噙着泪抽了抽鼻子,对于自己刚才那“一高跟鞋”十分愧疚。
“不疼的。”
贺承泽手指关节已经肿起来了。
“还没断,凑合穿一下?”
他检查了一下鞋跟,发现经此一役,这双高跟鞋还依旧稳固。
“那当然,只有强者才配做我的鞋子。”
秦恣扶着贺承泽的胳膊将鞋穿上,两人沉默地进了电梯。
电子屏上的数字不断变化,秦恣努力忽视镜子里自己的狼狈模样,盯着楼层数发呆。
贺承泽站在身后,即使她极力保持镇定,可手臂细微的痉挛颤抖还是被他洞察。
“秦恣,刚才就算我没能赶到,你已经靠自己挣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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