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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清昼和她那么熟,却从来没人会觉得他们是一对。
听到保安喊的女同志。
那姜清昼为什么不给他说?
姜清昼怎么想。
他迷茫地往外走,一眼就看到姜清昼,没系围裙,烟灰色的工装裤上已经沾了点不知名的颜料。
于丛顿在原地,有点僵硬地站着。
室内放着很柔和的轻音乐,夹杂着一些民俗乐器,是某种很新颖的、混搭的风味。
半晌,姜清昼很自然地看向他,眼睛垂着,手里还提着个比他手腕还粗的笔,两个人间的距离不远不近,头顶是不孜不倦的照明灯。
于丛呆呆地看着他鼻梁的侧影,有点无措,然后看见姜清昼无声朝他做了个口型,又招了招手。
“过来。”
于丛没什么停顿地走了过去。
他手里捧着一堆叫不上名字的用具,仰着头看他,眼睛被临时挂着的灯照得很亮,脸上有点藏不住的迷惑。
姜清昼抽了只刷子,瞥了眼他的表情。
“你怎么了?”
于丛啊了声,看向他。
姜清昼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怎么了?”
姜清昼在于丛呆滞的脸上找了一会,没能看出点别的东西,从驶离滨河西路开始,他就有点异常,姜清昼也分析不出来具体,只觉得于丛不太高兴。
“你不想呆在这里?”姜清昼抬手,扯掉刷子上乱飞的杂毛。
于丛摇摇头,说:“没有。”
姜清昼看了他几秒,转过身继续涂墙,隔了几秒又扭头。
持续不在状态的人还是站着没动,脑袋已经垂了下去,没什么目的地盯着姜清昼支在梯子上的腿,耳朵在灯光下清晰可见地发红。
“于丛。”姜清昼叫了他一声。
他又抬头,怀里杂乱的用具横七竖八地戳着手臂,卫衣前襟的两个绳子绷在一把刷子下面。
姜清昼很少对某种感觉这么确定,他犹豫了一会,从梯子上下来。
于丛瞥见他紧扣在架子上的手,用力的时候手背青筋凸起。
“到底怎么了?”姜清昼在他面前站着,低下头问得很轻。
于丛木着张脸,还在消化有点复杂的情况。
他不笑的时候眼睛很圆,像是蓄满了清水,仰着脸,直直地看着姜清昼。
姜清昼等着他说话,半天没听到声音,居然有点慌乱。
于丛眼睛眨都不眨,看起来灵魂出窍。
周遭是忙碌着的人,连咋咋呼呼的社长都在埋头干活,背景音乐缓慢而旖旎,除了头顶那颗灯泡,四下朦胧得宛如梦境。
到底怎么了?
于丛刚过十八岁,从习题和考试的洪水中爬上岸,还没了解什么是男女朋友,错过了在高中时代和人拉着小手体会早恋的机会,直接横越了两座跨海大桥,有个不怎么熟悉的学长跟他说,一个女生交了个女朋友。
这怎么问啊?于丛的反应到这里就断了,宛如在断头路上的车停下来。
他的思绪往后退了几步,写解题步骤般列出条条框框,姜清昼和王洁这么熟,肯定知道;那为什么不告诉我,肯定有其他原因;姜清昼觉得有问题吗?于丛又绕回了24
店里没窗,全靠通风系统,开着瓦数很高的照明灯,几乎感受不到时间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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