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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深不露声色一笑,随后抬脚往马车走去,老管家为他挪开身子,让他站在车帘前方。
只见他抬手掀开车帘,未料手掌倏地被人抓住,众人眼看他的小臂被迅速拽进车厢。
杨奉邑不禁失笑一声,“不愧是皇兄挑中的人,果然有趣。”
谢时深借着缝隙瞧见鹿厌的衣袍,放轻语气哄道:“别闹。”
话虽如此,但他却并未挣脱,而是由着鹿厌握着自己的手,悄无声息勾着鹿厌的指尖。
半个时辰前,鹿厌看小说时睡过去了,一觉醒来后急匆匆问时辰,得知时间将过,迅速想办法把人捞出来。
彼时马车被驱赶到王府门前,侍卫上前询问来者何人,鹿厌当时的头脑一片混乱,把小说桥段里的称呼脱口喊出。
侍卫听见“内人”二字,满腹狐疑打量谢家的马车,不敢轻易得罪便只能如实禀报,不料把老管家吓得不轻,迅速前去湖心亭禀报此事。
此刻倒好,杨奉邑闻风而来,先前鹿厌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熟知各自身份,倘若暴露必然是欺君之罪,到时候又该如何圆这个谎。
鹿厌紧张兮兮抱着谢时深的手,低头看着他宽厚的手掌,咽下心头的慌张,用手指在掌心仓促写下两个字。
害怕。
谢时深指尖微动,感受着掌心细密的搔痒,分辨出鹿厌写下的两个字,唇角扯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他余光瞥见有身影走来,转眼看去,原来是杨奉邑走下了台阶。
不过,杨奉邑在他看来时止停脚步,眼底难掩对世子妃的新奇,视线在谢时深和马车之间来回扫着。
谢时深道:“世子妃有些小性子,让王爷见笑了。”
杨奉邑立在原地,用一种见怪不怪的语调安慰道:“罢了,皇兄喜爱年纪尚小之人,想必你的这位世子妃尚且年幼,难免小孩心性。”
谢时深用余光眺了眼慌忙写字的身影,浅笑道:“或许是吧。”
鹿厌混乱听着他们的交谈,双手捏住谢时深的掌心不松,像是握住救命稻草般,生怕暴露后被下令处死。
车厢外,杨奉邑仍旧揣着好奇,“不过既然都来了,又敢自称是楚今的内人,日后也会碰面,倒不如下来一见,正好本王云游归来,带了些宝物赏赐给你们,祝福两位情意绵绵。”
说着他朝老管家看去一眼,老管家立即转身回府取东西。
谢时深道:“内子无礼,却还讨得王爷宽恕,是臣管教无方,辜负王爷的心意。”
杨奉邑谈笑道:“你我之间何须言谢,倒是可惜今日不能目睹世子妃尊容,着实无缘了。”
鹿厌被这声称呼煎得外焦里嫩,连捏着谢时深的手都用力两分。
谢时深轻轻一笑,暗自用指尖挠了挠他的手心安抚,朝杨奉邑回道:“王爷说笑了,不过府上还有两幅家父搜寻的名画,择日一并送来王府,请王爷替臣评鉴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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