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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子放开了表姑娘,两人分开了,双双低垂着头背靠假山,宛如做了错事被惩罚的俩小孩。
魏二公子适才来找世子,坐了片刻忽然被宣平侯夫人叫走了,世子便也跟着出了鹫梧院。
天爷呐!
世子不过是打算在府中随便走走,竟撞见了这一幕。
还是四姑娘和表姑娘。
老天爷啊,这是什么心惊胆寒的场面!!
世子估摸着现在正压制着怒火,既要呵责四姑娘,又要在四姑娘面前遮掩三公子的丑事,给表姑娘留几分薄面。
正德送陈公子从另一边离开花园,周遭终于没了世子身上沉得可怕的气息,他紧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夏风燥热,夏蝉高卧枝头,聒噪的鸣叫让燥热越发心烦。
谢漪澜低垂着头,拿锦帕擦拭干净眼泪,哭过的眼睛红红的。
她手指绞着锦帕,瓮声瓮气道:“哥哥,你就当没看见,别跟母亲提,更不要跟爹爹说。”
谢行之往前走一步,面色并没有因赶走陈世平有丝毫好转,冷声道:“如今知道怕了?今日祖母寿宴,宾客盈门,你们适才在做甚!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他厉声说着,余光往假山那边看去,仅是一瞬,便敛了目光回正。
蓦地一呵斥,谢漪澜肩膀颤了颤。
“娘怀你时早产,你刚生下时比常人都瘦小,又体弱多病,从小到大,爹娘疼你宠你,事事都依你。倘若陈世平他是可以托付终生的良人,爹娘又岂会不让你们见面?”
谢漪澜红着眼睛道:“爹娘就是怕我像五姑姑一样,嫁了个穷书生,日子过得清苦。可陈公子和五姑父不一样,他父母早逝,又上进,等再过些时候,授了官职,一切都会好起来。”
“而且……而且陈公子很听我的话,若是爹娘同意这门婚事,他可入赘咱们谢府。”
谢行之嗤笑,嗓音发冷发寒,“入赘?他连入赘这话都能说出口,你觉得他上进?”
捏着锦帕,谢漪澜心中生出波澜,心里的一杆秤,慢慢移回某一处。
谢行之正声道:“今日祖母寿宴,不应被这事坏了气氛,你涉世未深,看不清人,往后自会看明白。这次兄长不怪你,但没有下次了。”
谢漪澜知错地点头,“哥哥,我先回去了。”
她刚迈开步子,欲从谢行之这边离开花园,谢行之却开口道:“t走另一边。”
谢漪澜刚被哥哥呵责,已经怕了,如今哪里还敢忤逆。
她低头,转身顺着小径往花园的另一边去。
待那抹丁香色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花园中,谢行之才道:“出来吧。”
声音冷冽,如千年寒冰。
脚步声响起,假山后面的两人一前一后出来。
“长兄。”
谢沅声音没有底气,光盯着那颀长的侧影,不敢多说一句。
月吟低着头,更是连声都不敢吱,腿到现在还是酸的。
她以为会被陈世平发现,没想到被谢行之看到了她和谢沅藏假山后面,那凌厉的眼神,跟罚她含戒尺、掰开双膝时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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