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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了,妈妈给温瓷发了一条短信,说爸爸已经休息了,刚刚的事情没有影响到他,他情绪很稳定。
温瓷稍稍放心了些,抬眸,看到傅司白站在静谧的花园石子路上,颀长的指尖把玩着打火机,微微垂首,路灯惨白的光落在他的头顶,将他五官笼入阴影中。
打火机的盖子一扣一开,寂静的夜里发出脆响。
温瓷知道,这是他缓解焦虑的下意识动作。
两个人的关系就这样被戳破,所有的真相,如此血淋淋呈现在他们面前。
傅司白低头点了根烟,薄唇吐出烟雾,在黯淡的路灯下,缓缓散开。
温瓷忍着强烈的不舍走到他的面前,俩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对视着…
几秒之后,温瓷主动抱住了他的颈子,吻住了他干燥的薄唇。
浓艶的夜色里,他们疯狂接吻,仿佛每一次的噬咬和纠缠,都是像是最后一次了。
傅司白胸腔里撕裂般的疼意无法驱逐,只能用这一个疯狂的吻来加以排解,他恨不得吃了她。
唇齿间有湿润的咸和苦涩,傅司白看到她紧闭的眼睫里,有眼泪滚落了出来。
在初夏的微风里,小姑娘极力抑制着身体轻微的颤抖,忍住了抽泣。
“我记得某人说过,分手不会哭。”
“没哭,眼睛进…”
他打断了她:“想骗我,你最好编个更有说服力的借口。”
“就是没哭。”女孩用袖子擦掉眼泪,倔强地吸了吸鼻子,一如既往地倔强和嘴硬。
他语调洒脱,淡淡道:“行,没哭就好。”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年三十之后。”
是了,他早就该知道了,她还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不说、就能守得住秘密似的。
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傅司白扣下了打火机的盖子,侧过头,索性一并都说了:“我还知道你和萧雅见面的事。”
温瓷眼底又泛起了阵阵酸涩。
她无数次设想过,当这不堪的真相被戳破的那一天,他们将如何反目成仇、如何口出恶言、诅咒憎恶…
都没有,都没有…
有的只是如浪涌一般席卷而来的委屈和不舍。
“她是找我合作,我没有答应,我从没想过什么复仇,也没这个能力。”她努力克制着起伏的情绪,解释道,“傅司白,你不要误会我,我只是…”
“知道,你只是单纯讨厌傅家、讨厌我。”
但还不至于在背后给他捅刀子。
男人的轮廓在夜色里越发显得锐利,按灭了指尖已经燃尽的烟头,弹进路边垃圾箱,“恭喜,你的噩梦终于结束了。”
温瓷用袖子擦着眼泪,她知道,这就是分手的意思了。
“是你厌倦我了,还是因为我爸爸醒来了?”
明知道这个问题提的没意思,但还是忍不住问了。
这个问题,让傅司白偏头看了她一眼。
黯淡的路灯下,女孩梨花带雨,睫毛粘黏着,宛如受伤的小兽般楚楚可怜。
他极力忍着想要抱抱她的欲望,沉声道:“以前觉得,征服一个无论如何也不会爱我的女人,还挺有挑战性,所以耐着性子跟你玩这么久,但现在…老子是真的厌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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