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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为何?”
傅徽之缓缓道:“或是因为你师傅挡了别人的路,或是与你师傅有仇之人趁此机陷害他。总之此事你查错了方向。若有人提早将事泄露于我,我也不至于伤重而逃。”
听到“伤重而逃”几个字,言心莹的心都揪紧了。
傅徽之不再言语,转身走开了,徒留田瑾在原处不知所措。
言心莹跟上他,问:“你是何时得知他在船上的?”
傅徽之道:“或许是在褒城时。”
言心莹声音都高了些:“褒城!为何?”
“你忘了当初在城门外有一老丈提醒我等城门守卫在查以白巾覆面之人?”
“记得,那又如何?”
“若你是追捕者,会遍告百姓城门在查什么?就算偶尔有白巾覆面的人被拦,寻常人也想不到他们是因为遮面被查。况且,寻常人谁会在意城门在查什么呢?方才那老丈一看便是路过的行人。那行人如何知晓?”
“是田瑾故意泄露?”
“是,他想让我们不敢进褒城,也不敢去其他县城,只能沿水路而下。”
言心莹疑道:“何须如此麻烦?在褒城城门设伏不也一样?”
“或是怕我等提早发觉,又或是没有把握能在城门捉住我等。”傅徽之走到舷边,望着江水,“在江上便不同了。若他们能将我们困于船上,这江水湍急,就算我们会水,跳下去,都极有可能会被溺死。”
言心莹跟着他:“你既然早知道,为何不寻偏僻处藏几日?还要如他们所愿,走水路呢?”
“因为我原本便是要走水路,想进褒城不过欲买些路上所用。进不了城也无妨,船靠岸时去邻近县城买也是一样。不可能因为他们来追捕我就藏匿起来,耽误时日。”傅徽之又望了望身后的客船,“若我猜得不错,田瑾等人早潜藏在渡口,看见我等登船,他们也上了船。或是此船,或是身后那客船。而此船上的客人也是被送到后面那客船上了。”
言心莹心道,难怪渡口无人盘查,原来是故意为之。
傅徽之又去寻了柁师,问道:“敢问没有灯火,柁师可行得船?”
柁师期期道:“行得,行得。这汉水我行了百千回,闭上眼也行得。”
“甚好。”傅徽之便去熄了船上所有的灯火。
言心莹跟在他身后,怪问:“这是做什么?”
傅徽之道:“隐藏行踪。”
约莫二刻后,跟在后面的客船靠了岸。又过半个时辰,他们的船也靠岸了。
白潏露看着地上的那些人问:“公子,这些人如何处置?”
傅徽之叹了叹,道:“还真是麻烦。”他走到田瑾面前蹲下,“我有事未了,不可能随你走。你为你师傅不平,我傅家全族的不平也要有人来鸣。在我事未了之前,你若还执意为难我,我也奉陪到底。”
田瑾的嘴被布帛塞住了,闻言身子挣了挣,口中发出“呜”声。
傅徽之便将布帛取下。
田瑾问:“你不杀我?”
傅徽之淡声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你?”
“职责在身,我定要追捕你。你不杀我,必后悔。”
傅徽之笑了声:“随意。只是好心奉劝一句,眼下看,你比你师傅还差些,而我也不是七年前的我了。劝你及早脱身,勿再在我身上空耗时间,否则恐你落得与你师傅一样的下场。”
田瑾登时冷了脸。
傅徽之起身,不再看他。
白潏露道:“不如就在此处将他们送下船,我等继续跟船再寻一处靠岸。”
傅徽之摇头:“眼下还不能给他们解缚。此处既是野渡,想必行人甚少,若他们一时解不开绳索,自可走去人多处求救,倒饿不死。怕就怕此处有野兽,今夜便将他们吃了去。”他略一思索,道,“去寻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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