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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浔的洗漱用品早就被送了过来,他住的病房是单人间,自带洗手间。阮昭在他的指点下,将刮胡刀装好。
她低头看了眼,掌心的手动刮胡刀:“你真的确定要让我替你刮?万一刮破相了。”
别说她从来没替人刮过,况且这个还是手动的,操作难度也比电动的高。
“我就赖着你。”傅时浔微仰头,眼睑掀起,露出眼底的笑意。
阮昭将泡沫抹在他的脸颊,下巴上确实有点胡茬的那种刺感,因为傅时浔是坐着的,所以她轻轻弯腰,小心翼翼说:“哦,那我得小心点。”
傅时浔正要扬起下巴颏儿,被阮昭一个眼疾手快的按住脑袋,“别动,真想破相啊。”
“是真想来赖着你。”
傅时浔说这话时,语气里带着一种无可奈何的心酸劲儿。
奈何眼前的姑娘,正忙着给他刮胡子,嘴角抿成一个认真的弧度,手上的力道稳而轻柔,等这一刀刮完,她才恍然问道:“你说什么?”
傅时浔压低声音:“没什么,你慢慢来。”
不得不说,阮昭在玩刀子这一块,还是挺有天赋。
等她用棉柔巾擦干净傅时浔的下巴,颇有些骄傲的抬抬下巴:“自己照镜子看看。”
傅时浔站起身,朝着镜子里看了两眼。
确实刮的干净又利落。
“手艺很好,比我第一次的时候还强,”傅时浔站在洗漱台旁,打开水龙头,弯腰用手捧起水,将脸又洗了一遍。
阮昭把弄着手里的刮胡刀:“大概是因为我手很稳吧。”
毕竟她的手修画时,经常会用到刀,力度轻重,从来都要把控到极致。
刮胡子对她来说,确实不是什么难事儿。
阮昭将刮胡刀放在洗漱台旁边,见傅时浔洗的差不多,伸手拿了一张棉柔巾递过去,就见他偏头接过去,阮昭见他并未立即擦脸,反而还是看着自己。
她不由问道:“怎么了?”
话音刚落,傅时浔倾身俯了过来,吻上她的唇。
他眉骨间的水珠还未擦干,微微滚动着,滴在阮昭的眼睫上,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睫毛轻轻颤抖,傅时浔嘴唇抬起,吻了吻她的眼睫,这才再次含住她的唇瓣。
当他舌尖撬开她的唇齿,阮昭被迫仰着头,承接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洗手间跟外面走廊只有一墙之隔,虽然里面温度不断上升,但走廊上的声响还是不住的传了进来,明知道没有人会进来,阮昭却还是紧张到,手指不受控制的去抓紧他病号服的前襟。
傅时浔一边吻着她,一边伸手扣住她的另外一只手。
十指穿插,紧紧扣着彼此。
让这个悠长而绵密的吻,带着一种更加隐秘的亲昵和独占。
阮昭在医院一直待到,禁止探望的时间,才离开。
等上了车,阮昭正准备开车回家,突然才想起来,昨天晚上梅敬之跟她说过的,刘森妻子出车祸的事情。
她猛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今天忙着让人准备给任国承的合同。
完全把这件事抛在脑后。
阮昭立即拿出手机,给梅敬之打了电话。
但第一通没接,紧接着第二通、第三通,足足打到第四次,对面才慢悠悠接起电话,第一句便是:“阮组长,现在是晚上九点半,有什么工作问题,你可以明天再跟我报告。或者直接去找你的直系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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