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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纳言还以为她特意开这个头,是有什么高论。
结果就是个噢,他笑:“这就没了?”
“没了。”
她又能说什么呢。
说谢谢,辛苦你了,哥哥又要像昨晚一样,骂她假客套。
或许借机问一句——“哥,你特意为我请假,我很重要对不对?”
那更莫名其妙,唐纳言一定会觉得她昨晚把脑子也扭伤了。
回了家,唐纳言抱她进门时,蓉姨惊得放下了手里的刀:“齐齐,你怎么了?”
庄齐被放到沙发上,她说:“没事,我就是摔了一下。”
蓉姨哦哟一声:“那么不注意啊,严重吗?”
“不算严重,但也要小心养着。蓉姨,你去拿热毛巾来,给她擦一下手。”唐纳言站在岛台边拆开内服药的包装,认真地研究用量。
庄齐扶着沙发,往后望了眼。
唐纳言站在水池边,身形笔挺,衬衫的袖口卷折上去,露出冷白的小臂。她哥哥有一副绝佳的皮相,松风水月不足比其清贵。
她有时候也会想,迷恋上哥哥这件事,真的不能完全怪她。
庄齐张了张嘴,对他说:“哥,你赶快回去上班吧,蓉姨在这就可以了。”
唐纳言已经倒了一包冲剂,化开在玻璃杯里。
他搅拌了两下:“不要紧,我看着你吃完一次药,再去也来得及。”
泡好了,他端着托盘走过来。
上面一杯药,一杯温水,方瓷罐里,还有两块糖。
庄齐看了一眼就说:“会有那么苦吗?我都长大了,谁吃药还吃糖啊?”
“那不好说。”唐纳言把药递给她,语调淡淡的,他说:“在医院不也嫌这嫌那,娇小姐的心思,我们怎么估摸得准呢。”
她忽然瞪着她哥,稚气地说:“哪有哇。”
唐纳言妥协:“好,你没有,我有。快把药喝掉。”
折腾了一上午,唐纳言才从他妹妹身边走开。
庄齐坐在沙发上,亲眼看着他出了门,心才慢慢安静下来。
她朝窗外眺了一眼,院子东西两边的槐树花期未过,簇新的枝头迎上风,层层叠叠的白色小花往地面落,下了一场清香的雪。
蓉姨忙完了,走到她身边,给她盖上薄毯:“腿还没好,别又着凉了。”
庄齐仍盯着外面看,她喃喃地说:“槐花一直在掉呢。”
“可不是!今天风这么大,都洒了一天了。”蓉姨也瞅了一眼。
庄齐捏着毯子的一角,说:“是吗?可能我才注意到。”
哥哥在的时候,她的心就乱糟糟的,一刻都不肯安分,哪里看得进别的呢?
蓉姨抱怨了句:“趁早把这两棵树砍了,大院儿里打扫的人啊,也就轻快了。“
庄齐笑了笑,没说话。
老话都说了——“贵人宅邸,庭前植槐”,唐伯伯是个迷信的人,不会同意砍的。
她这一受伤,培训班是不再去了,横竖也不剩几天。
正好,庄齐也抓紧时间休息,只在家里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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