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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扑灭火焰,背靠树安睡,她蜷缩在那小小的一团,要是某个人看了肯定会笑她,然后搂过来给个好梦。
梅林坐在树枝下低头看,他今夜要入谁的梦,要入心爱人的梦。
他坐在花海中,编织一条花环戴在身边少女的额头上,少女轻轻喃喃道:“你到底在哪里,梅林。”
梅林没有回复,手抚摸她的额头,落下一吻,哄道:“我在有你的每个地方,永远都在。”
这种哄小孩的话,阴君山笑着叹口气,在梦中睡去,靠在梅林身边,身体片刻温暖,感受不到冷风带来的寒气。
梦中的梦里,依旧是个好梦。
白日依水岸,水流声潺潺,离他们最近的是远近闻名的温特湖,阴君山翻身上马,月树伸出两条发光触手捧水喝。
阴君山回头喊:“走啦,马上就要到艾尔维斯的故乡了。”
月树晕晕乎乎飘到她肩头,继续睡觉。
路程不算太远,他们只行了半天就到了西伊森高地,正如它的名字一样,凸起一块巨大高地,上面有颗生气的树。
阴君山下马,拴好马缰后,停在弯曲小路前,月树从肩头飞下,化作长发少年,踏在焦土之上,说:“我有不好的预感。”
两人皆是戒备心满满,焦土下长出嫩芽,月树移开脚,俯下身触碰绿芽,他仿佛看到了生机。
月树坦白说:“幻境,是个幻境,别进去!”
阴君山先脚踏入小路,眼前从焦土,变成了盛开花朵的小路,她往前走了几步,回头不见月树影子。
她低头看自己双手,两只手变成了小孩模样,再摸摸眼睛和脸,眼睛好了,脸也没有伤疤了,往前走几步,她看到了一个中年人……
夜里群星璀璨。
月光透过层层树叶,温柔轻抚着文德尔,书桌上放着镶嵌了祖母绿宝石的魔法书,已经破旧不堪,他小心翼翼翻看着。
他拿起白羽毛笔在纸上重重的划几道,一个叉号,又是一个叉号,他从不会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但现在他就是一只无头苍蝇。
他抽出一张新信纸,写道。
“在海沃德,不详征兆指一个人,主神视做狗的文德尔,主神会用规矩拘束他,同时惧怕他,因为赫尔海姆只认文德尔这个主人,主神站在赫尔海姆的大地上,会被撕成碎片。”
月光随着一个回忆来到文德尔脑海中,主神讨厌文德尔无人管教的疯性子,总会拿规矩来约束他。有一日,被抓住的冰川之女逃到了赫尔海姆,被派去捉拿的文德尔失手放走了她。
祸就是这样闯下的,主神以考察民生的理由哄他下界,他就连想都没想,心甘情愿被反踹一脚,降生在最荒凉的地方,被人捡了当儿子养,被主神所嫌弃的一生。
他越想越气,愤恨地一拍桌子。
“文德尔,你在干什么?”埃尔维斯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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