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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他欢快地招招手,转头就往我院子跑。
他怕我在家闷得慌,是来塞给我几本新淘来的话本子的,其中还有一本徐大侠客新编的江南游记。
他装的轻松,说是偶然看到,随手从街边买来的。
这人还真是会骗人,徐大侠客的游记若是真能随手买到,那在三味书肆门口,从晚上排到早上的人都是傻子吗?
不过我没拆穿他。
——
夏至一过,天渐渐热起来。
院子里的蔷薇花也开的越来多了。
宋观棋这些天总是从院墙那边翻过来。
我习惯坐在院子里画画,但因着我有摆脱不掉的婚约,见了他总归没什么好脸色。
他倒是不在意,似乎也没去深究我冷脸背后的深意,吊儿郎当地就坐在我旁边,陪着我画画。
晚些时候,再悄无声息地翻墙回去。
有天他翻墙回去的时候,我突然喊住他:“宋观棋,你父亲不拦着你么?”
他骑在院墙上,脸上带着骄傲的笑:“小爷我不怕。”
大片夕阳坠在他身后,红色发带随风飘扬,他的声音柔和下来,“赵阿蛮,你也别怕。”
陡然间,天地万物只留下他这一抹亮色。
我定定地看着他,捏着细毫笔的手有些抖。
等他走后,我才后知后觉轻轻“嗯”了一声。
倘若宋观棋愿同我一道,那我也不算是孤立无援。
我既被人坚定的选择,那就再没有任何退缩的道理。
更何况,我想选择的人,一直都是他。
可我还能做什么呢?
区区一个等字吗?
——
沈灵乐约我明日西市茶馆一叙。
沈灵乐的丈夫许允钧是晋国公长孙,目前在户部尚书李耀手下当差,再加上李耀夫人和沈灵乐婆母是姊妹关系,两家走得近也无妨。
南风宴上出的那档子事,我与沈灵乐闺中交好,怕是也得拿出来做文章。
我是一早就料到的。
李渊的伤口据说溃烂了大半个月。
今日一早,他刚能起身就向陛下递了辞呈。
我想着这事情闹到现在已有月余,何况李渊和掌事姑姑那档子事我也不想引火上身,更不想牵连瑜溯长公主,就应承下来。
路上遇见三皇子的车驾往如意楼去。
三皇子谢暄是谢晚的胞弟。
早些年,陛下想让他去东境收尾,立个军功好封个亲王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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