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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级别及以上的鬼与常人无异,再加上环境和其他事物的掩饰,没有被发现也是常有的事。这番解释也就能解释得通他们为何没有认出朱颜的真实身份来。看着怀抱白骨手臂的女尸,江夜雪头疼,他本来只是想找到孟有晴尸骨后便离开的,结果竟牵扯出那么多人和事来,现在更好了,五夜城城主都牵扯进来了。若是只有一具女尸江夜雪很容易就能搞定的,利用术法将女尸身上的邪煞之气净化,最后炼制成一些小物件交由孟有晴自己护着便好。可是如今发生这个插曲,依孟有晴所言,女尸和那截手臂根本分不开的,这对他的计划和工作有很大的阻力。这也是为什么在找到女尸之后他没有第一时间收下的原因,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要想将孟有晴的尸骨带走只能再去找一趟朱颜。视线从女尸身上移开,江夜雪看向了将他们重重围困住的腐尸,森寒的白骨,腐烂的血肉,不停扭动身体寻找食物的蛆虫,一嘴锋利毒牙的尸蟞,腥臭腐朽不断侵蚀阵法的尸毒。很好,他是暂时没办法从里面出去。视线最终落在自己身侧那个人身上,江夜雪想了想还是问道:“慕容先生可有出去的办法?”慕容楚衣抬眸看了眼四周构造,而后手中便出现了几颗霹雳弹。“可以用霹雳弹炸开尸堆,不过,”说着,他视线与江夜雪对上,道:“不过,以你现在情况,没有灵流护身你的身体承受不住爆炸产生的伤害。”很好,从里面出去的希望更渺茫了。其实若是只有慕容楚衣他一个人,他倒是能用简单粗暴的办法出去,可关键是这里还有个与凡人无异的江夜雪。江夜雪蹙眉,无奈道:“如此,便再等等,我试着联系一下岁聿他们。”“嗯。”慕容楚衣应了一声,收下霹雳弹,便又开始打量着四周。不过片刻之后,江夜雪才发现他大意了,他根本没办法联系上岁聿,因为岁聿是一直以神识状态和他相处的,从来也是岁聿不打招呼跟在他身边,所以现在他还真没办法自己联系上岁聿。想了想,江夜雪把他和岁聿的相处过程都想了一遍,很好,全都没啥用,除非岁聿主动找他,否则他别想和岁聿取得联系。岁聿这条线算是断了。不过,江夜雪也不急,他不信岁聿会发现不了他被埋在这尸堆下面了。再说了,岁聿不靠谱,还有邬沁呢,慧元晶还在自己身上呢,邬沁再不愿也得刨尸体把他刨出来。“半月前你在此被重伤那一次是因为五夜阵?”不知为何,慕容楚衣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慕容楚衣说的是他无意撞见江夜雪半夜归来,重伤濒死的那一次。“嗯,是五夜阵。”江夜雪头也没抬,盘坐着调息,轻声回了一声。说到这,就不得不再一次吐槽一番岁聿这个不靠谱的,那一次真的把他坑惨了,命真差点丢那了。得到肯定的回答,慕容楚衣又问:“是为了慧元晶?”“嗯。”似是被问烦了,江夜雪又接着道:“闻人父母以重物托我照顾人,慕容先生也知我并非良人,但东西已收下,这事也得办不是,慕容先生天下无双,慧元晶为拜师礼也是应当。”感觉到身前那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似是不喜,江夜雪轻挑眉头,但终究没说什么。慕容楚衣却道:“你不必如此轻贱自己,更不必冒险,你本就清楚,就算没有慧元晶,我也会收下闻人。”江夜雪又怎会不懂慕容楚衣呢,他虽人前冷漠无情,但却有一颗怜悯天下人的心,就算没有慧元晶,他又岂会不收那个孤苦无依的孩子。羽睫轻颤,江夜雪结束了调息,抬眸便撞上那人的视线,他道:“不过是物物交换罢了,闻人父母给了我想要的,他们的孩子要交给别人自当有相对应的东西为礼。”“可……”慕容楚衣还想说什么,可是却被江夜雪出声打断。“没什么可是,事实便是如此。慕容先生又何必自我叨扰?”“……好。”慕容楚衣没再追究这个问题,而是将话题引到了另一件事上,他说:“你觉得玉门和五夜城,谁会赢?”他既然能跟着尹白纯来,自然也是清楚尹白纯来此的目的,也知道些许玉门和五夜城的仇怨。江夜雪神色淡淡,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却还是回道:“该输的人从一开始就输了,不过是胜负的结局延迟至今罢了,这样的结果又有什么值得期待的。”没说谁输谁赢,却又让人觉得在暗示什么。慕容楚衣道:“我原以为,以你和城主的交情,你会盼他赢的。”江夜雪:“?”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觉得他和朱颜交情不浅!他就只和朱颜见过两次,两次好吗,有个屁的交情。还有怎么感觉慕容楚衣说这话时语气怪怪的。至于哪里怪,江夜雪没想通。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他若想赢自会赢,结果如何与我毫无干系。”想了想,江夜雪又解释道:“孟有晴说过,朱颜的的身体被残忍分尸藏在五夜城中各个角落,他永远离开不开五夜城,换而言之,五夜城不灭,朱颜便不会死,想在五夜城城中杀死他,无异于痴人说梦,自讨没趣。”所以说,朱颜若想胜,自是轻而易举,他若想输,只要五夜城在,他也不会输到哪里去。慕容楚衣:“你了解城主和玉门之刃的仇怨?”摇头否定,还是之前回复岁聿的那套说辞,江夜雪道:“旁人的事由不得你我做评价,事情真相如何只有他们各自清楚,从他人口中得来的信息慕容先生又怎能判定是非对错?”听闻此言,慕容楚衣心神一震,眉目间的郁气竟消散不少,看着眼前恣意自在之人,他有片刻的失神。待回神,他眸中竟多了几分暗淡,却道:“你如今倒是恣意洒脱了。”随性而为,自在逍遥,却也认清自己,不干涉他人他事,不因烦事所忧,又怎不自在。“恣意洒脱?不过是冷眼旁观罢了。”听慕容楚衣评价,江夜雪却蓦地轻笑一声,他呢喃着那一句“恣意洒脱”,可眼中却没有半分喜色。恣意洒脱?不过是不愿面对,选择逃避罢了。两人的谈话到此而止,因为因腐尸层层掩埋而一片黑暗由光球照亮的狭小空隙中从外面照进来了一片光亮。而随着防御阵顶部的腐尸逐渐被清理开,邬沁充满着急的声音也传了进来。“江夜雪,小心孟有晴尸体!”随着邬沁声音传来的还有一道威力极强的风刃。坚硬无比的防御阵法被风刃攻击之后竟出现了道道裂痕。再次抱起女尸,江夜雪趁着防御阵彻底碎裂之前出了那个被腐尸掩埋的狭小缝隙,慕容楚衣自是紧跟其后。将女尸放置在身后空地上,江夜雪这才起身,看着在他们被困住的这段时间里几近沦为废墟的五夜城,他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自第一眼瞧见那道风刃,江夜雪便知道那不是邬沁所为,但却又有一丝熟悉的感觉,挑眉,视线落在那不知何时出现的那道人影。青年身着绛红色锦衣,精致的面容上有着一朵盛开娇艳的曼殊沙华的图腾,他赤足朝他们而来,朵朵曼殊沙华在他足下绽放。来人,正是不久前自浑天洞离开的萧云暮。萧云暮满含柔情的桃花眼随意扫过防御阵法中一切,最终视线停在了那个将女尸护在身后的白发赤眸的青年身上。似是想到了什么,萧云暮勾唇一笑,眼中更是带了几分好奇,他居高临下看着江夜雪。“原来你便是让小岁聿心心念念的江夜雪啊,啧啧啧,倒是个可人儿,小岁聿目光不错啊。”说着,他视线一转便落在了一旁已经召出照雪的慕容楚衣身上,眸中多了几分好奇,“那这位便是慕容先生了。”“在下慕容楚衣,不知阁下是?”慕容楚衣握紧了手中照雪,在萧云暮打量他的同时他也打量着这个人,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很难对付,比任何人给他的压迫感都强。“我呀,玉门萧云暮,不过是籍籍无名之辈罢了。”萧云暮回答的很是谦虚,只是他眸光一转,视线又落在了自他出现便一言不发的江夜雪身上。“也不知小岁聿跟没跟小雪提过我,我与小岁聿可是相当熟的。”萧云暮明明什么都没做,但他这话一出却像一种无形的威压压在江夜雪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噗~”,面对这股威压江夜雪凡人之躯自是扛不住,猛的半跪在地,吐出了殷红的鲜血,他好不容易好看了一点的脸色又苍白了下去。江夜雪没有强行反抗萧云暮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压力,他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若是反抗,只怕他会伤得更重。萧云暮见江夜雪这副模样却是轻挑了一下眉,“我竟不知岁聿看上的人竟如此羸弱,中看不中用。”面对嘲讽,江夜雪依旧神情淡淡,拭去唇角的血痕,拒绝慕容楚衣的搀扶,他抬眸,毫无感情的赤眸对上了萧云暮的视线。“我竟也不知,前辈身为浑天洞侍守令,而今却称自己为玉门中人是何意,前辈莫不是忘了,背离浑天洞者该是怎样的责罚。”:()寒衣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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