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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奇怪的男人并不是第一次出现。
自从陆宁开始做那个奇怪的梦,便常常能感受到身边有个黑影跟随。
起初以为是哪个院的小厮,但寻了许久也未找到。
又担心会不会是有贼人混入,但想了想牧府的规格,摇了摇头,也不可能。
更有几次他因为身体虚,在别处睡着了,醒来时却被抱回了房间的床上。
起初他只以为是自己睡迷糊了,半梦半醒间自己回了房,后来却觉得不对。
他从小就没有什么梦游的毛病,自己有没有睡在床上难道还不知道吗?
又猜想或许是小厮,但他这小院内除了一日三餐和换季前后会有人来送布料选衣裳,其他时候可都是自己一个人。
再说了,自己虽说没有多么强壮,但在普通男子中也算的上高挑,这牧府的小厮都是些十来岁的小孩,怎么可能抱得动自己?
思来想去,便想到了曾经在梦中出现过,并对他做过一些不好的事情的奇怪的男人。
但这也让他不解,梦里的人,如何会来到自己身边?难道...那个男人不只是自己的幻想?
于是,他便想到了个办法来试探。
从他闭上眼开始就在等,直到感受到冷风拂过。
拂过他的头顶,拨开他的发丝,最后落在他的肩头。
只感受到被一具冰冷的身体抱住,陆宁努力呼吸匀称,装作自己尚在沉睡的样子。
他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一颠一颠的,幅度不大,如果自己真的睡着了,是绝对不会察觉到的幅度。
抱着他的人走出房门,绕过拐角,进了满是熟悉味道的房间。
这是他自己的卧房。
柔软的身躯被放在床上,天色微凉,这人还好心的给他盖上薄被。
这时,陆宁听到“嘎吱”一声,应当是两扇窗户被关上。
可他明明感受到这个人还在自己床边。
难道——还有第二个人?
不,没有第二个人,陆宁觉得自己的感受没有错,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人。
等到身边的阴冷气息散掉,他睁开眼,看着紧闭的窗户。
爬起来坐在床上,他将被男人拆下放在旁边小桌上的发簪拿起,松松的挽了个发髻。
走到窗边,陆宁伸手摸到窗框,想将窗户打开,却猛的顿住,然后把手缩了回来。
窗框上还带有些许阴冷,和那个神秘人身上的温度一样。
犹豫再三,陆宁还是收回了手,没有再去推开窗户。
反正现在也入秋了,风吹进来也挺冷的。
奇怪的人。
陆宁回想了许久,那人肯定比他高,还要比他壮实,才能抱得动他,牧府有这号人吗?
他不知道。
被“嫁”进牧府后,他待过最多的地方,就是这座小院。
除了每年的重要节日,和牧云庭的忌日,他名义上的“婆婆”和“公公”从来不允许他单独出门。
即使是难得的和他们一同出门的时候,自己身边也是里三层外三层跟着许多人,生怕他跑了一样。
陆宁其实有些不明白,自己只是被迫“嫁”给牧家大少爷,这也是双方家族商议后的结果。
符合那位算命先生算出的八字,偌大的长康郡都找不出第二个人。
在牧家的黄金攻势下,陆家父母终于“双目含泪”“依依不舍”的将身体极差的小儿子交给对方,并在众人面前多次叮嘱,做的一副好爹娘的模样。
整个过程陆宁就躲在后方看着,看着这对男女表演,也看到了这对男女收下金子后偷笑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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