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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经年转过身得那一瞬,时淮突然看到一道像是张着嘴怒吼的狰狞伤疤,从小臂开始,沿着经年的皮肤向上蜿蜒,直至没在校服的袖口中,赤|裸|裸地烙在他手臂的内侧。
时淮一怔,难怪这人总是穿着外套。
“你这怎么搞得?”医务室老师有些吃惊,“伤口不浅啊。”
经年抿着嘴不说话,趁时淮发愣的功夫一把揽过他的腰,将额头贴在他的小腹上。
腰际蓦然多出一只手,时淮下意识想要抡拳:“经年你大爷的!”
经年瓮声瓮气地说:“我晕血,害怕。”
“你他妈的,把手拿开。”
“等处理完伤口我就拿开。”
“……”
时淮此时耐心告罄,有想给他一拳爆头的冲动,最终缓了半天,心里默默念叨:“杀人犯法。”
涂完碘伏简单包扎后,她递过一只药膏:“这是红霉素软膏,一天涂两次,防止伤口感染。”
道完谢后二人急急忙忙就往外走,却硬是被医务室老师拽住,絮絮叨叨跟他们说了好一堆注意事项。
等出了医务室,已经没有时间吃午饭了。
“能撑到晚上吗?”经年掏出一个袋装小面包,塞到时淮手里,“先吃点垫垫肚子,今晚带你出去吃饭。”
时淮冷着脸把包装袋撕开,咬了一口:“我不饿。”
经年笑盈盈地看着他:“哦……”
其实某人感觉都快饿死了,本来早上就吃得不多,中午又没来得及吃饭,一整个下午时淮都无精打采地瘫坐在椅子上。
好在,他偶尔课上跟经年偷摸嘀咕两句、拌几句嘴,时间过得也不是很慢。
四中的地理位置不算偏僻,四周被居民楼环绕,校门一出过了马路就是几条嘈杂的小吃街,里面有不少苍蝇小摊,香味隔着两条街都能闻到。
“想吃什么?”经年跟在时淮身后问。
时淮单肩背着书包,校服外套敞怀儿,很有范儿地双手揣兜:“随便,都行。”
经年想了想,随即点了点头:“那你跟我来。”
时淮跟着他七拐八绕,最后停在附近商场的一家烤鱼馆。
“吃这个吧。”经年握住时淮胳膊往里走,“我记得你很喜欢吃烤鱼。”
“什么?我什么时候……”时淮倏地一愣,想要辩驳却又无从下口,他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喜欢什么,这会儿被经年一提醒,脑子有些犯迷糊。
他仔细想了一会儿,好像确实比较喜欢烤鱼,因为享受挑刺的那个过程。就挺神奇的。
“想坐哪儿?”经年问他。
“坐哪儿不一样?”时淮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往里一坐,“墨迹。”
经年努了努嘴,坐到了他对面的位置上开始点餐。
经年抬起头:“吃什……”
时淮猜他想问这个,直接打断:“随便。”其实他也不知道想吃什么,选择困难症,这种纠结的东西就交给经年头疼去吧。
但经年的选择困难症似乎比他还要严重,眉头一拧犹豫了半天,最终选了一个双人套餐。
上菜的功夫,经年几次张嘴想说点什么,最后都没说出来,疯狂喝水掩盖尴尬。
时淮替他急得慌,掀了掀眼皮:“你到底想说什么?”
等了三四秒,经年终于出了声:“时淮,我们合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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