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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两人便到了一处荒草遍地,瞧着似乎还未经过人为开发的地带,他拽住纪元昭的胳膊,环视林间,“我把你要的带来了,你该履行你的承诺了!”他说罢,林子里依旧静悄悄的,安静的不像是有人的样子,本以为是过一会儿才会有动静,可等了一会儿,周遭还是安静的可怕。顾勉见此,突然意识到什么,那人不会是耍他的吧?可显然,并不是。下一瞬,只听“咻”的一声锐响,利箭穿透层层阻碍,直飞向两人,紧接着是“滋啦”一声,穿透皮肉,鲜血飞溅。纪元昭瞬间僵直了身体,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甚至不知道是哪里中了箭。她的脑子还没转过来,身旁拽住她胳膊的男人却直挺挺的往前栽倒下去,只听“嘭”的一声闷响,纪元昭腿脚一软跌坐在地上。定睛一看,那只利箭并不是射穿纪元昭的身体,而是直接射穿了顾勉的脑袋,鲜血崩了纪元昭一身。她微微张着嘴,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人,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看了看四周,却并没有人现身。如果是公主府或者皇宫的人,那救下纪元昭的第一时间,应该是会现身的,可是没有,对方的身份还真是神秘。但不管怎么样,顾勉是死了,她不能在这里多留,自己人都能杀的人,万一他突然改变主意了要杀她了怎么办?想着,她踉跄着站起身来,迅速朝着一旁的林子里钻进去,一口气跑出一段距离,直至实在没力气了,被地上的树枝绊倒在地,她才勉强停下来。她坐在地上喘气,顾不上身上的狼狈,双手被反绑着,她只能一点点挪到树下,后背靠上结实的大树,才缓缓呼出一口浊气。虽然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也并不清楚对方什么时候回追上来,但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尽可能的跑远一点,并且保存好最大限度的体力。可这还不算最糟糕的,更糟的是,纪元昭根本没进来过猎场内,也分不清楚到底该走哪边,只能凭直觉根据太阳的方向判断往东边走。直到体力不支,跌坐在树下,她无力的靠在树上,一下一下的张着嘴呼吸,顾不上脸上和身上的泥泞,想站起来,却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缓缓闭上眼,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在脑海中轻声呼唤:“统子,小统,你快出来吧,我知道你听的见,你再不救我我真的要死了,求你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任由她好话说尽,四周依旧安静的只听得见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纪元昭彻底绝望。难道今日就要命丧于此?因为自己擅自改变了剧情走向,所以要给她这个备受煎熬的死法吗?不过想想,如果非要在几坨粑粑里面选一坨的话,这坨倒是要稍微小一点,比起死在某人床上强。想着,纪元昭竟有那么一瞬间的释然,就打算安详的闭上眼睛等死好了。下一瞬,不远处的灌木丛内,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纪元昭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又猛地睁开眼睛,全身的神经都再次紧绷起来。突然,一道黑影窜出来,在看清来人那张熟悉的脸时,纪元昭先是一愣,随后竟然不知道应该是先哭还是先笑。是燕冀北。他喘着粗气,看见纪元昭的时候,几乎是三步并做两步上前,猛然跪在地上,将她一把揽入怀里,随后长长的松了口气。感受着那熟悉的温度,纪元昭冰冷的身体才逐渐有了一丝回温,本来是不想哭的,可被他这么一抱,竟也开始矫情起来,眼泪不知不觉的酒滚滚落下。她抽噎着,有些自责又有些委屈诉苦的意思,“你、你这次,太慢了!怎么才来……”燕冀北抱着她,迅速帮她解开被反绑的双手,极力压制着颤抖的声音,哑声低喃:“对不起对不起……”正说着,突然,一侧再次飞来一记利箭,直直的刺入纪元昭身后的树中。两人刚放下的心再次提起来,燕冀北警惕的查看四周,可奈何对方似乎格外警惕,一箭射出之后,就迅速换了位置,叫人根本无法追踪。“还能走吗?”燕冀北低头,看向怀里的人。纪元昭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这个节骨眼儿上,不行也得行了,如果她是一个人,她可能就认命了,但是现在,燕冀北在,那就有活下去的希望。两人迅速起身,燕冀北牵着纪元昭钻进茂密的灌木丛,企图接着树丛的交错复杂来摆脱对方的纠缠。可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紧跟其后,不止一个人,在暗处飞速交换位置,看来是训练有素,像是某种难以破解的阵法。只是,不知是对方故意捉弄还是真的受到树丛的干扰,竟频繁射偏,不断有利箭自耳边呼啸而过,燕冀北始终将纪元昭护住。只要离开围场,他们便无所遁形,想来也不会再追出来,届时,他和纪元昭应该就安全了。可当逐渐接近围场外围时,对方的攻击速度明显提升了,当惊险的与几箭擦身而过后,四周安静下来。没等多久,只听又是“嗖”的一声,这次燕冀北没有躲开,熟悉的皮肉被刺穿的声响以及迅速在空气中满眼开的血腥味,让纪元昭的脑子都瞬间麻了。她有些艰难的回头看向死死将她护在身下的人,视线下移,利箭穿透了他的胸膛,她颤抖着唇,下意识开口,“云裴……”“别说话。”他目光坚定,护住她的手一刻也没松开,纵使已经努力稳住气息,可一开口,鲜血就从口中溢出来,迎风一滴,落在纪元昭的脸颊上,有点烫。终于,似乎感觉到周遭的杀气逐渐消失,燕冀北的速度才减缓下来,他难掩痛苦的猛烈咳嗽了两声,极致的隐忍让他额头上已经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终于是坚持不住,猛然跪在地上,纪元昭连忙将他扶住,他却抬手轻轻将她推开,“快走,沿着这条路,出去……”他突然发现,那些人好像并不是冲着杀纪元昭来的,倒更像是来杀他的,又或者说,是杀纪元昭现在身边的人。:()跋扈公主实在娇,男人太多也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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