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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第1页）

“你安静的时候可爱多了。”晏白青冲他笑了一下，“哪像刚出去的那个，不说话都让人想抽他。”……还带拉踩一下沈枭航的。沈示被他“可爱”得有些头皮发麻，简直要庆幸自己不能说话。“改天再来看你。”晏白青伸手在他脸上轻轻摸了一下，“我走了。”这是他们自那天以后的餐厅太忙，梁媛没空每天给沈小二送饭，这时邻居小白自告奋勇地出现，可算是帮她解决了一个大问题。“我们家小二就交给你了。”梁媛从餐厅前台战斗一般的连轴转中抽身出来，递过刚打包好的粥，语速飞快，“这几天真是太麻烦你了。”“没事的阿姨。”自行车上的晏白青觉得这句话非常悦耳，笑容便格外真情实感，“不麻烦。”他每天去两趟医院，去得喜气洋洋，仿佛不是在跑腿，而是去约会。据说沈小二躺床上那一星期依旧是哑巴状态，交流基本靠手，表达复杂的想法还要借助纸笔。这种状态显然不适合跟晏白青“谈谈”，于是每天只能东拉西扯一些有的没的——某天我出去溜达的时候遇见姓晏的，他朝我打了个响指：“小二今天告诉我，割下来的扁桃体和你的蛋蛋非常像。”……呸！这俩崽子就不能聊点正常男高中生会聊的话题吗？出院后的沈小二依旧不怎么能说话，都没赶上和同学吐槽期末考那杀千刀的理综，寒假就来了。与此同时，沈虔也结束了大学第一学期的课程，沈小二骑着自行车去汽车站接的人，当时差点儿没认出来他。沈虔军训的时候也不知道被晒成什么样了，这一学期过去居然还是比以前黑两个色号的状态。但比起以前，身材倒是健硕了些，就连那上了高中后就止步不前的身高都缓过劲儿来似的有了肉眼可见的变化。沈小二连拖带拽地将他哥拉到客厅门边，那里有他俩从小到大量身高留下的一道道铅笔痕。他对着比了一下，发现沈虔果然长了四公分，难怪看着视线高度都和以前不大一样了。“在学校天天被舍友拉着玩篮球，”沈虔和他有心电感应似的，都不用他开口，“虽然玩得不怎么样。”沈示拍拍胸脯，比划了个大拇指，表示自己可以给他技术指导。可惜沈虔并不想跟他学打篮球：“你期末考考得怎样？”沈示指指自己喉咙，现场表演什么叫装聋作哑。“去去去。”沈虔无奈地拍他脑袋，“还一年半，自己也上点心。”沈示不以为意，在刚刚画的那条线边写上时间，目光随意地向下一瞥，正好看到了一道高度差不多在他胸口的刻度。刻度边上不仅有时间，还有主人的名字——那是晏白青以前留下的，时间正好是他离开的那个暑假前。当时那个子比他矮的小少爷现在都要高他几公分了，再拉他来量一次能傲视群雄，还真是男大十八变……一想到晏白青，沈小二就发愁。这距离晏白青的“表白”都过去一个多月了，他一直都没想好应该跟对方怎么“谈”。沈示太了解晏白青了，他要是强硬地拒绝，晏白青肯定能跟他来一个老死不相往来，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但要他答应……又没这个狗胆。从情感上来说，“见多识广”的沈小二对于“同性恋”这种现象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法，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些男人喜欢男人，这都不是事。甚至，晏白青喜欢他，他心中还有一点“被女同学喜欢算什么，我还被男同学喜欢呢”的难以名状的得意。而从理智上来说，沈示又觉得，“同性恋”虽然是一种正常现象，但架不住这种现象发生的概率太小，以至于它看起来就不那么“正常”了。谁家孩子搞同性恋家长不着急的？万一让晏外婆或者梁媛知道，后果他真是想都不敢想。脑海中的一团乱麻理了几天都没理清，直到寒假过去一个星期，春节都要来了，沈小二的喉咙差不多能高歌一曲了，他才发现之前一直在自己面前晃，不晃也要在他手机里买房的晏白青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已经销声匿迹了好长时间。沈示趴在房间的窗户边往外观察，发现晏白青的房间窗户紧闭——这是他不在家的征兆，平时为了让我自由出入，晏白青都会留一扇窗，即使冬天也不例外。是去元市练琴了吗？寒暑假经常会有几天连着的课程或者比赛，这时候晏白青就会在那边住几天，省得每天坐车来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