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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雾弥散的清晨,空气潮湿而清冷,明净的玻璃上泛起一丝亮色,曙光冲破灰雾普照大地。
窗外,天色渐渐明亮,耀目的霞光越发璀璨。
柔软大床上,赤裸上身的男人侧躺而眠,妮娜穿着他的衣服蹲在床边,单手撑着下巴,直愣愣地盯着那张被微光浸染的清秀五官。
他的皮肤是真好,通透白皙,近看一丝毛孔都无。
她昨天清早已经偷偷摸过,细腻紧致的丝滑触感,让人心生荡漾。
屋里静极了。
男人的呼吸很轻,似有若无,细密纤长的睫毛轻盈颤动,一下一下撩拨她的心。
自封的渣女的妮娜见过各种各样的帅气男人,可她的规则是从不跟人过夜,拔屌无情的度比谁拿捏得都好,更不会大清早闲着没事干,两手捧着脸在这里犯花痴。
横竖不过最后一次。
她选择放纵自己,放纵那颗整夜不愿沉寂的心。
时间静止片刻。
她不断深呼吸压抑自己,最终还是忍不住伸手摸向他喉间,那颗小小的黑痣。
昨晚是近乎疯狂的一夜,她疯了似的非要用吻痕遮盖,唇舌吮吸印出嫣红的印记。
待一切平静,她低头看他,他黑脸不吱声,抱起她去厕所冲澡。
等两人重新回到床上,妮娜累得完全不想动,平时那点肆意妄为的嚣张劲也荡然无存。
男人的气压还是很低,她见他在生气,性子烈的女人不愿贴热脸贴冷屁股,转过身背对着他睡。
没过多久,床很轻地动了下,他从后面抱上来,妮娜心头一颤,慢悠悠地在他怀里转身。
床头灯黯淡,照亮他小半张脸。
“对不起。”他几番欲言又止,终于说出口。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我也有一半的错。”她轻描淡写道:“我自己会吃药。”
“你知道这药伤身吗?”
“嗯。”
牧洲眉头紧蹙,艰难发问,“你以前也这么玩?”
她不自然地挪开视线,细声道:“第一次。”
他愣了下,神色复杂地合上眼,温柔地把她抱进怀里,双唇碰了碰,在她耳边低声开口。
“不要轻易相信男人,每一句话,每个动作,包括每个笑都可能是假的。”
她咧唇笑了下,推开他的束缚,昂头看他漆黑明亮的眼睛。
“那现在的你,也是假的吗?”
牧洲默不作声地盯着她,嗓音很沉,“也许是真的,也许。”
屋外天色大亮,,明媚的朝阳洒了满屋子的柔软。
妮娜轻手轻脚离开房间,换上昨晚弄脏的衣服,裤子上全是泥痕,像个无家可归的小乞丐。
她只想悄无声息地离开这里,就像她从来没有出现过那样。
茶几上的长颈鹿玩偶被她藏在衣服里,她想要带走这个。
转身时,她瞥见茶几下的白纸跟笔,鬼使神差般,她一笔一划认真写上自己的名字跟电话。
只不过留下一个小小的念想。
四舍入五,不算犯规。
她收拾好所有,包括胸腔内难以言喻的难过跟失落。
雪夜虚拟的幻境,总在晨曦的清光里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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